当真是生气也无用。
从衢州带来的灵灯悬掛在床帐內。
婚宴早已经散了,长缨峰上重归寂静多时,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南秀与卫嬴二人。刚刚洗过的长髮散在南秀的肩头和背后,将她纤细柔软的身体包裹着,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泛着一层莹光,又透着极浅的粉。
她披着浅红色的里衣坐在床中央,正仰起头仔细端详灵灯。
灵灯刚刚修补好的时候,还只是一盏很寻常的灯,原本以为是陪伴的日子久了,它才靠那一点少得可怜的灵气亲近自己。
直到将灯带到卫嬴身边,直到方才……她才恍然,原来灵灯从始至终都能感知到他的心意和情绪。
她红着脸抬起指尖碰了碰灵灯,果然,它立刻亲昵至极地贴上她的指腹,里面的光也猛地亮起来,将床帐內照得透亮。
缠绕在灯身上的灵力前所未有的充沛,它汲取到了充足的养分,流淌出来的光都像是有了重量和温度。
原来他喜欢上自己的时候,比自己察觉到的还要早上许多。
南秀正在出神,卫嬴自外面撩起床帐。
他身上也带着浅淡的水汽,手上拿着两只酒盏,含笑道:「合卺酒,还没来得及喝。」
酒盏下缠绕着细细的红绸,水一样从他掌心流过,她伸手去接,才发现红绸原来连繫着两只酒盏底部。
她送到唇边,一饮而尽。
才咽下,他的吻已经追到唇角,随即更贴紧,更深入。清冽的酒香紧密地缠绕在两人唇齿间,她脑袋里像是塞进了一团棉花,眼底跟着浮起水雾。
头顶的灵灯轻轻震颤。
她按住他手臂,抬眼看他。
「以后你的心思可藏不住了。」她轻声调侃。
……
灯火通明的帐內。
南秀难耐地试图抓些什么,只抓到身下柔软微凉的被面。她听到卫嬴近在咫尺轻轻重重的呼吸声,又被他蹭掉脖颈后不断沁出的细汗。
「太亮了。」她喃喃。
灵灯轻飘飘掉落下来,又骨碌碌滚开,仿佛被人直接赶出了帐子,只是仍顽强地继续亮着。
南秀脱力般坐在卫嬴身上,眼前水蒙蒙地,低头去看他。
他胸口处仍有一道被匕首刺穿后留下的疤痕。凡间利器由他亲手握着,才能如此重伤他,或许是因为幻境所致,什么祛疤的法子都无用。
卫嬴对疤痕毫不在意,心底甚至是喜悦的。
幻境里所经歷的一切並非是虚假的,他心甘情愿留下些痕跡,来证明他与南秀生生世世相爱相守。
过去两人以师兄妹的身份相处许多年,最先动心的其实是他。一开始他完全不敢奢求她会对自己动心。
南秀待谁都好,除了叔父过於严苛,又对她心存偏见,云川上下任谁都很喜欢她。
她天南地北都有许多朋友,每日有许多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做,反倒是他有些无趣。她常说,云川无聊,要整日练功,连头顶的天都没有衢州的蓝。
她於仙法修习上並无野心,平日练功时虽算刻苦,实际上再多一分力都不肯出了,她说这叫自己的「临界点」。
说法新奇,他也从不认为这是她偷懒的藉口。因为她性格便是如此,不求突破,只愿从心。
她柔软的指尖搭进他的掌心,他缓缓拢住,和她十指紧扣。
「秀秀。」他声音低哑。
南秀趴在他颈窝间,困得眼睛都睁不开,低哼着应了他一声。
(全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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