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
梵渊垂眸看着她,缄默许久才开口:“因为,你是火凤。”
说完,他就转身遁形消失了。
凤璃望着他离开的背影,一个人在原地若有所思一会,随后飞身往灵界去。
她在梵渊的那找不到的答案,或许换一个人,比如灵帝,便能问出个所以然来。
再来到帝王宫,凤璃险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宫殿是帝王宫。
整个宫殿都像是被陨石砸了一般,不仅宫殿顶漏风,甚至地面也还四分五裂,殿中央甚至还有一个坑。
灵帝再看见她,神色格外复杂。
凤璃上前行了一个礼,才将魑魅之事问出,那灵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负手而立。
“两万年前,魔族,也就是曾经的灵界为了向天界宣战,制造出了魑魅……可是魑魅并不听我们先祖使唤……”
谁捅出的篓子谁来补,不止是凤璃的先祖,其余属性为金木水土的族长也舍身献祭了。
“所以,魑魅是我们灵界造出来的?”凤璃喃喃重复了一遍,像是在询问灵帝,又像是在问自己。
这些年来,灵界所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次午夜梦回,总会梦见自己的家人死于魑魅手中。
所有人都在寻找杀死魑魅的方法。
她的父母找了很久,她也找了很久,问过了诸天神佛。
可所有人都在告诉她,放弃吧,认命吧,魑魅只能封印。
凤璃不放弃,也不会认命,她想终结这一切。
“还有一事,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……”灵帝犹豫道。
凤璃神色一愣,心底忽然浮现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下一瞬,灵帝的话像是一块巨石,猛然砸在她的心头。
“你们火凤一族血液里其实一直流淌魑魅血脉。”
听到这话,凤璃心跳骤停,脑子一瞬间乱成一锅粥。
什么意思?
她的祖宗中有魑魅?
最后,凤璃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回到了军营,黑沉的夜空上挂着一轮圆圆的月。
她忽然想起,当初她和梵渊过的那一千次月神节。
他说,她迟早会成神。
可是现在,她发现自己骨子里原来流着魑魅的血。
“阿璃,你怎么了?”墨子殷轻声道。
四周都站满了凤梧军,凤璃不允许自己在将士面前表露丝毫脆弱,只是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无哎。”
墨子殷心头一跳,跟着她走进了营帐内部,随后抬手布了一个结界。
“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?为何你与上神离开了一会,就如此失神落魄?是他欺负你了吗?”
听着他焦急的语气,凤璃才回过神,定定地盯着他灰暗的眼睛。
“子殷,我们火凤一族,血液里流淌着魑魅的血。”
“这些年来,我怪过灵帝,怪过父母,为什么非要我们火凤一族世代镇守墟天渊……”
“墟天渊寸草不生不说,终年缭绕着不散的毒瘴和煞气更是几乎让我们火凤一族绝了后……”
她断断续续说着,眼泪早已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。
她觉得墨子殷看不见。
所以她才敢放肆的哭。
脑海里,全是这些年她亲眼目睹魑魅祸乱灵族的画面。
那是人间炼狱,灵族在没有形体的魑魅面前如同蝼蚁,有的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,就成了尸山血海。
在凤璃眼里,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一条命,她一直仇恨魑魅,可现在,有人告诉她,她也是魑魅。
“子殷,我该什么办。”
被魑魅所伤,哪怕后背血肉模糊也从没喊过一声疼的凤璃,在此刻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。
墨子殷捧起她的脸,轻柔的在她眼泪上落下一吻。
“阿璃,在我心底,你不是魑魅,你是坚守正义的战神。”
他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打得凤璃措手不及,脸色骤红,随后瞬间意识到什么,“墨子殷,你没有瞎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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