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道玄话里的意思很明显,他没有落脚之处,想投奔我。
我试探性的问他:“李道玄,你不是无极观的道士吗?你不打算回去吗?”
“唉。”李道玄少年老成的叹了口气,说:“小道哪里不想回去,只是无极观早就没了。小道身世悲惨,被无极观的观主收养。说来不怕你笑,无极观就只有我们师徒二人,门庭冷清,平时连个鬼影也看不到。”
“后来我师父仙逝,小道便开始流浪江湖。本想着靠自己的本事,大可衣食无忧,还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来。谁成想小道这命不好,遇到的都是命运悲惨的穷人,不赚钱不说,还经常赔本倒贴。你是不知道,小道经常都是三天饿六顿的状态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我嘀咕了一声,心里暗自盘算着。这李道玄并不讨嫌,而且心地善良,只不过有些吊儿郎当罢了。
眼下陈家铺子只有我一个人,我若是出门去帮人办事,那就没人看铺子。
我先前也想过,等司机成熟,我就招几个学徒,可一想到我天煞讨债鬼的命格,谁和我亲近谁就会被克死,无奈只得打消这个念头。
我没有隐瞒李道玄,如实说道:“李道玄,对不起,我不能答应你。我也不瞒你,我是极其罕见的天煞讨债鬼命格,我会克死我身边所有的人。”
说着我取下了手上的手套,露出了天生十二指的怪手。
谁成想,李道玄一看到我这双怪手,顿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,紧紧握着我的手,神色激动的说道:“道友,你信不信?这他娘的就是命。你天生十二指,是天煞讨债鬼命格。小道天生九指,师父说我是地煞讨债鬼,同样能克死人,而且一克一个准,我师父就是被我克死的。他娘的,没想到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同类知己,真是相见恨晚。来,亲一个。”
这家伙很激动,说着嘟着嘴朝我亲了过来。
我顺手抓起一旁的臭袜子堵到了他嘴上,李道玄一把扯甩了臭袜子,呸了一口,说:“道友,你还别不信,这他娘真是命。我师父临终前,手指着西方。小道当时愚钝,无法揣摩师父的用意。此时此刻,小道才恍然大悟。原来师父要让我朝西走,这不就遇上了你,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。你别担心会克死小道,谁克死谁还不一定。”
李道玄嘴皮子功夫厉害,张嘴就能胡说八道,我怕他是胡编乱造的故事,目的就是想找一处落脚之地。
我狐疑的看着他,认真的说道:“李道玄,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,别害了自己。”
“嘿嘿。”李道玄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大白牙,竖着中指开始发誓,“道友,小道要是有半句谎话,那就让小道不得好死、不得善终。”
看着李道玄发如此毒的誓言,我心里开始动摇了。而随后李道玄的一番话,让我彻底放下了顾虑。
李道玄见我犹豫,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,脸色平静的说道:“道友,我相信你和小道一样,都经历过悲催的童年。爹娘不要我,说我是个怪胎。村里的小伙伴都排挤我,把我当成了怪物。我的童年没有其他的色彩,只有孤单和自卑。”
李道玄的一句孤单和自卑,彻底引起了我的共鸣,我的命运何尝不是一样?
既然都是两个被老天抛弃的人,那何不在冰冷的世界抱团取暖?
我看着李道玄的眼睛,真诚的说道:“李道玄,我向来一个人生活,我可以带你去我的铺子。但我有一个条件,凡事儿得我说了算。”
“木有问题。”李道玄一口答应了下来,说:“别说一个条件,就算一百个条件小道也答应你,你真是小道的好兄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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