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芹从梦中惊醒,侧头看过去,身旁已经没有了母亲的身影,她心里咯噔一声,慌忙起床跑出去。
“妈!”
陆芹跑下楼,看见徐慧茹正在和沈清梦说着话,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。
见她惊慌失措的出现,徐慧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,“过来坐。”
许言端来温水,“妈,先喝点温水,等会儿就开饭了。”
陆芹喝了口温水点点头,看向沈清梦,“我睡的太熟了,都没有发现你们起床。”
“我和外婆也刚起来一会儿。”
大家心情都很沉重,看着灵堂的方向,心里像是堆积了数不清的巨石,压抑的喘不过气来。
徐慧茹站起身,“我去给他烧点纸钱,虽然你爸活着的时候,常常身上不带钱,去了另一个世界,没有我陪着,还是要让他多带些钱在身上,才会好过些。”
陆芹和沈清梦也一起站了起来,跟着过去烧纸钱了。
徐慧茹的情绪一直很稳定,看不出来悲伤,但也知道她心情很沉重。
她蹲在燃烧的火焰前,将纸钱一叠一叠的放进火里,慢慢的说着:“前些天还说要一起去国外转一转,现在倒好,你直接去了另一个世界,也没说等等我。不过你别着急,慢慢走,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。”
听见这话,沈清梦和陆芹的心忽然揪起。
陆芹轻声道:“妈,不要这样说……”
徐慧茹依旧慢慢说着:“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,一个人埋头往前走,也不等等我,你不知道我这人小气吗?”
一直等到吃完了早饭,沈清梦心里依旧忐忑着,她将许言拉到一旁,“我很担心外婆,她这两天很反常,我怕她会想不开。”
许言拍了拍她的手,“别担心,这两天我和爸都会盯着外婆的,过两天等葬礼结束,就带外婆一起去云城,和我们一起生活。换个环境,有人陪着,她也能很快走出来了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”
沈清梦还要说点什么,被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声打断。
灵堂前,沈安然放声哭着,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,惹得大家都忍不住酸了鼻头。
徐慧茹转身擦了擦眼角,走过去安慰道:“好孩子,来外婆看看你。”
沈安然又趴进外婆的怀里继续哭着。
徐慧茹像哄小时候的外孙一样,轻声唱着小时候的童谣来哄她。
“好孩子,别哭了,你一哭,外婆就心疼。你外公在天之灵,也不舍得你哭。”
沈安然红肿着眼睛,抽抽搭搭的说:“可是,我伤心啊!少了一个这么爱我的人……我忍不住啊!”
徐慧茹拍了拍她的后背,叹了口气,“算了,要哭就哭吧,哭出来就好受一些了。”
在楼下一起说了会儿话,徐慧茹说有些累了,想要回房间去休息会儿。
陆芹便扶着她上了楼,在一旁陪着她。
徐慧茹躺在床上,缓缓闭上眼睛,很快呼吸便均匀了。
陆芹见她睡着,下了楼去。
等到吃午饭的时候,沈安然上楼去叫徐慧茹吃饭,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。
沈安然便走过去,想要叫醒外婆。
“啊!!!”
“妈!!爸爸!!姐!!”
“外婆外婆她………呜呜呜……外婆她………”
大家惊慌的跑上楼,到了房间门前,都红了眼睛,脚步踉跄着,不敢往里走。
没人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。
许言走在前面,他一直叫着外婆,可是没有回应。
沈安然和沈清梦相互扶着走过去,两人早已哭成了泪人。
陆芹流着泪摇头,自责道:“怎么会这样呢?不是说睡一会儿的吗?我为什么都没有好好陪着?为什么偏偏就下楼去了呢?妈!妈!为什么不肯留下来陪陪我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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