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依不明白长弓公子为何会有此一问,细想来,来此的所有人不都是为了玉儿小姐吗?“我和玉儿小姐不过是初次见面,言语间亦可看出玉儿小姐视公子如知己,林可不喜夺人所爱。长弓公子竞投便是,不必在意在下。”可依淡淡的回答。
长弓公子,单名一个雪字。他早已认出面前的这个林可便是昨晚在凌安城的女子,只是没想到她见到自己竟是无动于衷。如果说昨夜她见到自己的时候还有一丝惊讶,那今天的女子更多的则是疏离了。
言语间,楼下玉儿的舞已毕,叫价已经达到了三万两。一纸卖身契,就这样左右着佳人的命运。玉儿一直看向长弓公子,脸色越来越凝重,可是长弓雪依旧不语。
可依寻着小桃,见小桃似乎也在为女子的命运紧张。可依不禁在心中给长弓雪加上了寡情薄幸的标签。当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说出六万两的时候,没有人敢加价了。众人议论纷纷,老者却似什么都不在意,双眼色眯眯的看着玉儿,充满了**。老者是此地豪绅,财大气粗没人敢得罪,更多的是得罪不起。
老鸨像见到财神似的向老者走去,也不管这人已经有了多少妻房。
长弓雪突然开口:“十万两。”声音不大不小,正好可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到。
大家望向他,想看清声音的来源。可依在长弓雪的身边被这么多人看着不好意思,微微撇开了脸。长弓雪丝毫不在意,唰的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,微笑的看着楼下众人。
人们静默,惊呼,老者气得咳嗽不止,玉儿自是很感激,老鸨乖乖的拿着卖身契准备给长弓雪。正在这时,一个年轻的书生拨开人群冲到了玉儿面前。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,只听得老鸨叫唤“来人,把这穷小子打出去。”书生牵着玉儿的手,眼神坚定。
“玉儿,玉儿。”脸色略显苍白的书生轻唤着玉儿的名字,而玉儿已经泪流满面。
一个大汉单手提起了书生,有两个人拦着玉儿。其余的人用拳头招呼着书生,“玉儿,我不会……放弃你,我知道你是……爱我的,咳……咳……”
众人也都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“住手。”长弓雪高喝一声。
大汉们扬起的拳头在半空中随时可以落下,他们用眼神询问老鸨,毕竟是个肥羊买主,得罪了他生意黄了他们只会吃不了兜着走。
“哎呦,这位爷,您放心好了,我会处理好的,您稍等片刻,玉儿待会……”
长弓雪冷眼瞧了眼老鸨,那老鸨尴尬地笑着,住了嘴。
长弓雪来到书生面前,他一身华衣,温润如玉,即使不以势压人以钱压人,众人眼中,他也比书生好了不止一个档次。
书生仰着头,声音嘶哑,“玉儿喜欢的是我,即使你得到她的人也没有用。”
长弓雪丝毫不在意书生的挑衅,他慢慢的蹲了下去,“那么你希望的是,我最好被气走,然后玉儿继续在这里沦落。而且,你确定玉儿喜欢的是你?”
他的声音平淡,却将书生最后一丝自信消磨了干净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竟回答不了,他喜欢玉儿,可是却没有钱,他也无法确定玉儿是否喜欢他。
书生颓废的站起来,他看了一眼玉儿,踉踉跄跄的向门外走去。玉儿伸出手想抓住什么,又无力的放下,只是看着背影流泪。
老鸨接了长弓雪的银票就把卖身契给了长弓雪,一切都结束了,曲终人散。
可依哀叹,天若有情天亦老,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过是一场梦罢了。可依走下楼梯准备和小桃离开,临走时又看了眼玉儿和长弓雪。
长弓雪将卖身契递给了玉儿,玉儿咬紧嘴唇,向他鞠了一躬,便迈步向外跑去。
“原来,原来我竟错怪了他。”
长弓雪看着玉儿离开后便朝可依走来,“你准备去哪?”
可依没说话,抬头看了看长弓雪,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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