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池里面被斩首示众的并不仅仅只有福瑞尔的家人。
前往王宫——当然,按他们那儿的说法,是皇宫——的路上,四人所见到的头颅不下百个。
这些头颅有的还在向下滴落着血滴,有的则已经开始腐败;年龄也是从老到少均有,有男有女,罪名则是千奇百怪:意图谋反,里通外国,意图不轨,强暴妇女,妨碍公务,扰乱秩序,偷盗抢劫……
有些罪名根本就不至死吧?为了维持自己残暴的统治,非要采取如此血腥的方式不可吗?
幻梦对于这个国家的印象越发恶劣——主要是对于那些负责管理、统治的人。那些居民则是受害者,如果能够选择的话……
“哼,只有当年反对用飞空艇占领整个地表人才称得上是无辜。”夜风一边驾驶车辆一边打量着城镇的情况,“那些人才是真的可怜……不打算享受战争所带来的利益,却被迫承受了战争所带来的灾难。至于那些当年狂热地去支持的人,那些全都是咎由自取。”
说来也是,国王肯定是要考虑民众的意见的吧?如果说民众不支持的话,那么就算强迫他们去做也会效率低下。
……即便如此,用飞空艇让整个地表都陷入战火之中,拟定这种方针的人都是罪大恶极的;身为领导者,应该把民众引导向一个正确的方向,而不是用描绘战争的“美妙”前景的方式去诱使他们为战争出力。
而能够诱使他们的那个人,估计就是他们的“皇帝”……
鹰巢城内的情况让人感觉相当压抑。
这里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——城镇里面的各个工厂一直都在满功率进行着工作,一刻不停地向外排放着黑烟;就算是在车里面,幻梦也能够感受到那种让人极其不舒服的味道——有那么一股子烧焦的味,还带着点苦涩的气息,吸进去之后感觉喉咙和鼻子痒痒的……
建筑的情况和海啸城相比更是天堂和地狱一般的差距:这里的建筑连涂漆、装饰用的瓷砖都没有,只是单纯地用钢筋水泥建立好外壳之后就投入使用了;在日照和雨水的侵蚀下,每个建筑的上面都带着一些裂缝,看起来让人心惊肉跳——会不会倒塌下来?会建筑成这样的原因幻梦也清楚得很,和缺少艺术细胞无关,单纯是缺少资金罢了。
人的情况比建筑物更糟糕。前往王宫的路需要穿越半个鹰巢城,而这一路上幻梦没有看到半个人的脸上带着笑容:他们或是忧愁,或是悲伤,或是痛苦,每个人的眉头都紧锁着,他们的步伐很快,但并不轻巧——给幻梦的感觉就是他们都在小跑着前进一般。为了能够让鹰巢城能够证正常地运转下去,这些人必须要抓紧时间——既然要抓紧时间,那就不能把时间浪费在道路上。
而且,鹰巢城内的年轻男子数量也相当稀少,幻梦看见的大多数都是老年人——年轻一些的,也都是女性。男人应该都被带到战场上去了吧?
……不,似乎也没全都派到战场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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