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妈……”她飞奔过去,却被倪冰洋一把拉住。
“小曼,你冷静点,医生和护士还在做最后的努力。”
最后的努力……
王小曼的眼前顿时湿成一片。
病*上,方美英浑身插满了冰冷的管子,脸色苍白,眼眶深深下陷,眉眸之间呈现出暗暗的青色,美丽的容颜早已黯然失色,如同一朵凋零的花,嘴上戴着氧气罩,呼吸细弱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来。
医生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,沉声说道,“她不行了,现在靠氧气还能维持一会儿,你们有什么话抓紧说吧。”
“不……妈妈……”她挣脱了倪冰洋的钳制,飞身扑向*铺,紧紧握住了方美英的手,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你不要走,妈妈……”
方美英的意识昏沉,眼皮却忽然动了动,可是她没有力气睁开眼睛,戴着氧气罩的嘴也动了动,王小曼心里一紧,弯下了身子,凑向她的耳畔,“妈妈……你说什么……”
“胡……”方美英气若游丝,只说了这么一个字,便再也没有力气说下去。
“妈妈!”王小曼不懂她的意思,却清楚地瞧见了方美英眼角的泪光,像是在诉说着什么遗憾。
“妈妈,你到底想说什么……再说一次……再说一次好不好……”王小曼倾身抱住方美英愈见僵硬的身子。
胡……
好像一个人的名字……难道是爸爸的名字吗?
她一时间迷惘了,她知道这是方美英最后的心愿,可是她应该去哪里找失踪多年的爸爸呢?而且弟弟怎么办,难道他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到妈妈吗?
一旁,心跳仪上的曲线忽然变得剧烈起来,方美英的呼吸似乎回来了一些,医生连忙察看她的情况,根据经验,这是回光返照的情形。
护士为她注射了药物,淡粉色的液体一点点渗透进她的血管里。
王小曼看着那抹淡粉,心脏忽然一颤,脑子里仿佛是想起了什么,她抓紧了她的手,哽咽地说道,“妈妈……”
同时,胡殷芬的病房里。
慕绍谦静静坐在病*旁边的椅子上,默默地望着一直昏迷不醒的胡殷芬,眼底的情绪复杂。
病房的门忽然被人轻轻敲开,慕之易步伐迟缓地走了进来。
“慕绍谦……”
慕绍谦慢慢地转过身,凝眸望向慕之易,却发现他的表情有些沉重。
“慕绍谦,我刚刚遇到小曼了,她去了11楼……她的妈妈病危……好像快不行了……”
慕绍谦的心顿时一沉,手下意识地握成拳头。
她的妈妈病危……
她的妈妈病危……
安静的病房里,飘散着浓厚的死亡气息。
方美英虚弱地躺在*上,等待着最后的什么,而就在下一秒,方美英便停止了呼吸,神情却是坦然,嘴角扬起一抹恍若幸福的弧度。
“妈妈……”
“方姨……”
“妈妈……”
病房里哀戚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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