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潮笙做了自己该做的全部,他本来就没有责任和义务要保护自己,因此他们从来都互不亏欠。至于那些事情,他的确没有参与其中,但这或许是他作为陈家人应该付出的。也许在某个时期,在他不知道的地方,他也曾经享受过陈家这层身份所带来的荣耀,自然也在承受这份荣耀背后的负担。经历了这么多的事,他其实已经很想得开,不会再去纠结于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。那都是已经翻篇的故事,还是将精力放在书写新的篇章上吧。乔苏木是在一个清晨走的。他没有让林青樾去送自己,甚至没有告诉对方具体的航班时间。就好像只是一个寻常的早晨,他出门只是为了去街边的那家早餐店买早点回来,只是多带了一只箱子,但却没留下一句告别的话。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。有很多故事,应该在完美的时候画上句号。他上了一辆出租车,又最后看了一眼他们曾经生活过的这栋房子。至少,他们有过一段故事。即使无法再续,这一段故事也已经足够珍贵。林青樾不知道他要走,那天早晨他照常去医院看了周聿白。周聿白的话依旧很少,他坐在病房里头看书,也不知道是书中的描写,过于详实,还是因为别的缘故,总之觉得心里闷闷的。一抬头却看到天空中好像划过了一辆飞机。心暮的沉了一下,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离去。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告别。再回神时却发现已经按下了通话键,电话那头是冰凉的机械声:“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…”他没有再继续听下去,而是抬头去看那道渐行渐远的白线。他用自己的方式告别,将他们的故事画上了句号。而自己,或许也应该做出选择了。有很多事情,一直拖着到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伤害所有人。他从窗边离开,一转头便看到了周聿白。“我今天去问过张医生,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,下个星期应该就可以出院了。”“只是出院之后也要好好照顾自己,不要太过劳累,不要总是很辛苦。”“工作是做不完的,有些时候还是要适当的给自己放个假。”他说的稀松平常,周聿白想到了他们婚后的那段时间,他也是这样碎碎的叮嘱自己,语气温柔又和缓。那已经过去了太久,久到他好像已经忘了,他们也曾经有过那样一段平静祥和的岁月。他已经听明白了林青樾的弦外之音。他们都足够聪明,没必要将一些事情摆在明面上。他又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,之后便说:“我走了。”周聿白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语——命运使然。他从来都没有想到,他们的下一次告别也会在病房里。“我可以抱一下你吗?”他半坐在床上,林青樾靠了过来,给了他一个浅浅的拥抱。他的身体很暖,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。直到他抽身离去,周聿白依旧在想,有人说在遇到喜欢的人时,总会觉得他身上带着一股别人没有的香味儿,这其实是一种特有的吸引力。他是爱林青樾的。正是因为这份爱,他才必须要放手。“再见。”他的声音很低,因为知道这句再见,说出口之后他们或许再也不会相见。可在心底里还是会有那样一丝奢望,他希望还会再次遇见。“再见。”林青樾同他告了别,然后离开了病房。他又在这座城市待了两天,先是四处转了转,然后又回家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,紧接着便买了一班乔苏木结局:致此经年林青樾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。这曾经是他的梦想,他想要四处走走看看,去体会不一样的风土人情,感受当地的所见所闻,去聆听每一个别人的故事。他这一路走的都很慢,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待上一段时间。短则几天,长则几个月。而下一个目的地的选择也是随性的,通常是想到了哪里便出发,没有给自己设定太多的规矩,反倒将生活过得惬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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