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昭拢了拢身上的斗篷,压低了兜帽就要抬步走进去。
伙计正要关门,瞧见位娘子前来虽是不耐,但还是将人让了进来。
掌柜的正撑着柜台打瞌睡,见人进来懒洋洋问道:“姑娘要什么药,可有药方?”
齐昭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拍在桌子上,缓缓吐出三个字:“云间藤。”
掌柜的变了脸色,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将银子推了回去:“云间藤乃是禁物,小店可不敢私藏,姑娘还是请回吧。”
齐昭将银子退回去:“我诚心想买,价钱不是问题。”
掌柜两步从柜台后绕出来推人出去:“快走快走,你若再纠缠,我就要报官了。”
齐昭旋身躲过,急忙又拿出一个荷包,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金锭:“掌柜的,我家哥哥生重病昏迷,医师说要云间藤入药才可,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碰碰运气的。”
她说着两眼挤出了泪花:“掌柜的,我懂规矩,拿了东西出了这间铺子我自然什么都忘了,也不会多说。”
掌柜的皱紧眉头,眼睛凝在那露出一角的金锭上,实在不愿意放弃。
于是给伙计使了个眼色,伙计会意立马出去左右瞧瞧,确定没人才关上了铺子的门。
齐昭的心放下一半,掌柜的这样就是答应了。
果然,掌柜的做个“请”的手势,示意齐昭移步去后院。
进了后院,又抬步上了二楼在一个房间前停下了:“姑娘在此稍候片刻,我取了东西便来。”
关门的时候掌柜的嘟囔了一句:“今晚怎么这么多人。”
齐昭没听太清,不过见掌柜的已经走了也就没再追问。
她走到窗前站定,外面是沉沉的天幕,寂静无声。
一炷香后外面传来声响,却是隔壁房间的门响了。
齐昭这才注意到隔壁似乎是有人,莫不是同自己一样来取云间藤的?
片刻后,掌柜的敲响了齐昭的门,手里正托着一个方匣子。
“姑娘,此物难得,我见你实在可怜才拿出来的,出了本铺,你我就当今晚没见过。”
齐昭将盒子打开个缝隙确认,细长如丝,净白如云,正是云间藤。
此物可入药,也可致幻,所以早在大宁建朝之初便被列为禁物。
齐昭扣上盖子将东西接过来收好:“我明白,多谢掌柜的。”
她推门而出的时候正好撞上隔壁的人。
虽然两个人都带着斗笠,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人是谁。
萧尘自然也瞧见了齐昭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防备。
齐昭正想开口说些什么,被一声突兀响起的鸣声打断了。
几人抬头看去,远处暗沉的夜空被映亮,红色的烟火绽放了半边天。
掌柜的皱了皱眉:“庙会的烟花不是在河边吗,怎么这边也有?”
齐昭却是脸色一变,不受控制地往前跨了一步,呼吸都急促起来,暗暗叫了声:“不好,是阿染。”
她转身就要下楼,急急忙忙往外跑。
掌柜的不明所以却也不敢高声叫她,只得低声抱怨了句:“怎么突然就跑了,神经兮兮的。”
话还没说完就见身后的两个男子也眨眼间窜了出去,险些撞到他。
“都什么人啊这是。”
齐昭怀里揣着卫逐染给的令牌拼命往官府的方向跑,庆安也被指使到那里办事了。
马蹄声由远及近,萧尘在她面前停下:“出什么事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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