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华抱着婴儿,才回过神来,“孩子的母亲……怎么样了?”
“还在抢救。”护士返回手术室。
慕华低头看向他小心地抱在臂弯中婴儿。
小小的婴孩被包得只露出一张小脸在外面,正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,模样十分可爱。
慕华心软软地踏了下去,又想到他的母亲还生死未卜,满心说不出的滋味。
俞菲慌慌张张地跑向手术室。
见慕华孤零零地坐在手术室外冰冷的长椅上,冷清惨白的灯光照在他清秀如书生的脸庞上。
白色的夹克染着大块的血渍,怀里抱着一个婴儿。
俞菲两腿发软,脚下像踩着绵,和他视线对上,脸瞬间就白了。
她费了好大的力气,才走到慕华的面前,直勾勾地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婴儿。
“小冉的?”
“嗯!”慕华点头,“是男孩。”
“她呢?”
“还没出来。”
俞菲眼圈红了,从慕华怀里抱过孩子。
小冉快生了,她一步都不该离开,为什么还要财迷心窍地去出这趟差,如果小冉有什么三长两短,她这辈子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。
孩子被护士抱去了育婴室。
两个人坐在椅子上,谁也不说话,也知道过了多久,直到手术门重新打开,二人才条件反射地一起站起。
医生护士推着顾小冉出来,她的脸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。
慕华一颗心像要跳出胸腔来一样,目光如胶,只是凝在顾小冉的脸上,他问大夫,“她怎么样?”
“她现在很虚弱,但已经不会再有生命危险。”
他长松了口气。
俞菲直接哭了出来,“谢天谢地。”
慕华揽住她的肩膀,“没事了!”
俞菲捂着嘴,靠上他的肩膀,忍不住低声呜咽,等待的这段时间,她真吓坏了。
顾小冉听见有人叫她,也感觉到身边有人,但她的头很沉,沉得睁不开眼睛。
她梦见自己一身的血被人紧紧抱着,他抱着她飞奔。
身上很痛,也很冷,可是靠在他怀里,却很温暖很舒服,还可以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。
她问:“我死了,你会不会难过?”
“不会!”
“会不会想我?”
“不会!”
“我不相信。”
“闭嘴。”
“我怕我不说话,就再也说不了了。”
“该死的,你给我撑住了。”他的口气恶劣得很,她却喜欢听。
在她昏厥过去的那瞬间,他的声音终于不再冷硬,是带了哭腔的焦急,“不要死,求求你不要死!”
那语气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。
她活下来了,他的口气再次变得恶劣生冷,“你以后再敢去碰那些车,再敢去找人飚车,我会让你直接死在我手上。”
听着他杀气腾腾的威胁话,她一点也不害怕,反而心情特别的好,能招惹得他生气,比他把她当空气不理不睬,好太多。
她恢复得很快,伤一好,又去了飚车,比以前飚得更狠。
他气得面色铁青,跳上一辆车,生生把她逼停下来,恶狠狠地瞪着她,“就这么想找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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