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苏瑶早早就被小翠唤醒。寝殿内灯火通明,侍女们忙忙碌碌地为她准备出席宫宴的衣饰。
“王妃,这件衣裳是王爷特意吩咐做的,您看可喜欢?”小翠手捧着一件淡粉色的宫装,边说边把衣服递到苏瑶面前。
苏瑶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,点了点头。她对这些繁琐的装饰不感兴趣,衣服再精致也不过是应付场面的道具而已。
“随便吧,别太复杂就好。”她淡淡道,语气中透着一丝倦怠。
小翠却显得格外兴奋,忙不迭地替她整理发髻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:“王妃,您真是越发美了,等到了宫里,一定能惊艳四座!”
苏瑶轻轻笑了笑,心里却没有太多波澜。宫中宴会,真心相待的人少之又少,多半是面具下的虚与委蛇。她虽然名为王妃,却不过是个摆设,今日出席,只怕也难免要承受那些虚假的寒暄。
梳妆完毕后,苏瑶走到镜前,镜中映出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,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她的真实情绪。她盯着自己的倒影,忽然觉得有些陌生。
“好了,我们该走了。”她轻声说道,站起身准备出门。
刚走到门口,便见楚曜已等在廊下。他穿着一身黑色官服,显得格外威严,目光扫过苏瑶时,淡淡开口:“走吧。”
两人并肩走在王府的长廊上,楚曜一如既往地冷淡,而苏瑶也没有再去刻意寻求他的关注。
“今天宫中宴会,会有很多人出席。你去了之后,少说话,多看,多听。”楚曜淡淡嘱咐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苏瑶只是轻轻点头,并未多言。
车驾行至宫门外,华丽的宫殿巍然耸立,气势恢宏。侍女们扶着苏瑶下了马车,楚曜依旧步伐稳健地走在前面,仿佛对这一切已然司空见惯。
踏入宫门的那一刻,苏瑶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。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踏入这个象征着权力与荣耀的地方,而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陪衬。
宫宴已然开始,众多朝臣和他们的家眷汇聚一堂,觥筹交错,笑语不断。然而,苏瑶一踏入宴会大殿,便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投向了自己。
“那就是新封的王妃?”
“听说长得很是出众,只可惜……听说王爷更宠秦姑娘。”
苏瑶微微勾起唇角,这些低声的议论声传入耳中,她也只是笑而不语。她已经习惯了这些背后的闲言碎语,对于她这个王妃身份,外界的看法从未停止过。
“王妃,请坐。”引路的宫女将她带到楚曜身旁的座位上,苏瑶点头致谢,坐下后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四周。
宴会开始后,乐声悠扬,舞姬翩翩起舞,苏瑶看着眼前的热闹场面,心中却感到格外冷清。这个世界似乎与她格格不入,而她不过是身在其中的一个旁观者。
宴席间,楚曜时不时与朝中大臣交谈,苏瑶则安静地坐在一旁,偶尔有人上前寒暄,她也只是礼貌地微笑回应。
忽然,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:“王妃的气色看起来真是不错啊,不知秦姑娘可还好?”
这话明显带着挑衅,苏瑶转头看去,见是礼部尚书的夫人,满脸笑意地望着她,眼神中却暗藏敌意。
苏瑶淡淡一笑,轻声道:“多谢夫人关心,秦姑娘一切安好。”
这话一出,周围顿时安静了几分。
宫宴还在继续,而苏瑶心里却升起了一丝厌倦感。她看着楚曜冷峻的侧脸,忽然觉得自己坐在这里,仿佛多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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