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文宣忽然弯下腰,宋明喻微微向后躲避着近在咫尺的脸,拧眉问道:“你做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蒋文宣奇怪的举动未作丝毫更改,若有所思地凝望片刻后,复又看向沈静言问道:“静言,觉不觉得有点照镜子的感觉?”
沈静言就知道他问不出什么好话,沉默地与宋明喻对视一眼,两人都没搭理他。坐在角落里的一人友好地向新来的两人挥了挥手,邀请道:“这边有空着的位子。”
“谢谢。”沈静言喜欢偶尔看看窗外的景色,所以选了个靠窗户的位子,恰巧就在宋明喻后面。蒋文宣挨着他坐在旁边的位子上,随意张望一下廖无几人的殿堂,问道:“怎么都没什么人?”
“在子衿府里,清霖殿和芙蓉殿是特殊的,不必按时上下课,因为几乎没有老师会来上课,时间和活动都十分自由,每天只要完成老师规定的功课就好了,所以大家普遍都来得比较晚。”
“那班里还有哪些人?”
“宋明喻你们认识了,在那边睡觉的是楚修。”阮宜轩指了指里殿成排的书架,那高大的书架后隐约能看见探出了一个人头,只是被书盖住了,一直都没留意到。
“他人很好,就是有点怪怪的,宇文颢、孟越风和朱子善都还没来,或者是去了别的地方也不定,宇文颢人称小霸王,孟越风是他的铁哥们,朱子善也不是小人物,所以他们三个,你们最好是别惹。”阮宜轩畏惧地摆摆手,可见那三人积威颇深。
“我叫阮宜轩,是资质最平庸的一个,勉强能留在这里。”
“没事,有人给你垫底呢!”沈静言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身旁的人,蒋文宣立马箍紧他的脖子,威慑道:“你找死啊,是谁拉我来这里的?”
“行了,我投降。”沈静言懦懦地举起双手,就在此时,殿外传来一阵吵闹声,蒋文宣好奇地问道:“外面怎么这么吵?该不会是苏雅芙又跑回来了吧?”
“是程之友,他是这里的打扫工,年龄跟我们差不多,因为家里太穷,没钱供他上学堂,所以他经常趋着打扫的时候旁听,有些人觉得他碍眼,总是找他麻烦。”阮宜轩微微皱起的眉头透着不忍,沈静言接着问道:“院长和老师都不管吗?”
“能进来的有几个不是贵族子弟?别说子衿府是私立学堂,院长和老师都没有官衔在身,即使有,也奈何不了他们啊!”
“换句话说,就是大家都不想为了一介平民惹事上身。”蒋文宣话里的语气满是轻蔑,阮宜轩耸耸肩,自嘲道:“这就是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差距,我呀,不上不下,得过且过就算了。”
“佛家有云,众生皆平等,这所谓的差距,不过贵族自以为是的优越感。”沈静言说着,人已经起身往外面走了。
绿草如茵的球场上,成群的学子们分两边而站,带头的两人脸色不善地踩着什么东西,细看之下,竟是一个人蜷缩着趴在地上。
“朱子善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宇文颢不悦地拧紧眉头,朱子善扬了扬染上污泥的衣摆,回道:“就这意思,你的宠物弄脏了我的衣服,你是不是该道道歉?”
“你都说是他弄脏了你的衣服,那你让他给你道歉好了。”宇文颢非常慷慨地把脚下的‘宠物’踢向朱子善那边,朱子善复又踢回去,恹恹道:“这种低贱的家伙连狗都不如,有资格跟本公子说话吗?”
“那就是你的问题了,这宠物你爱怎么样怎么样。”宇文颢作势再踢,岂料一个藤球飞旋而来,宇文颢抬脚接住后往人群中一瞪,语气森寒地问道:“谁不要命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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