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上的陈余和自己现在差别不大,好像胖了些,脸上不做装饰,倒是干净的很,每一张都笑嘻嘻的,每一张都摆着剪刀手,每一张的背景都是何十方。
看着照片上的自己,陈余心烦的很,又说不上什么原因,只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。她把照片一下拉到底,又赶紧把手机关上。
&ldo;我手机好玩吗?&rdo;
背后突然冒出这一句,手机差点被吓的扔到地上,陈余一抬头,何十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后,正用毛巾搓着才洗过的头发。
&ldo;你吓死我了!走路都不出声的吗?!&rdo;陈余故作镇定的埋怨道。
&ldo;噗~&rdo;何十方忍不住笑出声来,&ldo;你从小看手机就入迷啊,我拖着个凉鞋,踩地上比你说话声音都大,你愣是没听到。&rdo;
&ldo;谁让你进我房间的!&rdo;陈余恼羞成怒。
&ldo;我这不是找不着手机了,才进来看看的嘛。&rdo;何十方一脸坏笑,这一句话怼的陈余哑口无言。
这么一看,高中的陈余和大学的陈余也并没有太大变化,他就喜欢看陈余急眼儿。何十方以前人生的三大乐趣就是吃饭、睡觉、逗陈余。
见陈余默不作声,何十方脸上忍不住挂着笑,伸手绕过陈余,想去够桌子上的手机,谁知一不小心碰掉了桌上摆着的相框。看着一地的碎玻璃渣,这回换何十方手足无措了。
&ldo;我不是故意的……&rdo;他赶紧蹲下去收拾碎玻璃片。
陈余叹了口气,&ldo;都说了是上辈子欠你的,别划伤手了,你把照片捡起来,我去拿扫帚。&rdo;
何十方看着啪嗒啪嗒跑开的陈余,又觉得有点可爱。其实这五年陈余可以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,现在的她可以说是有点早熟,而五年后的陈余何十方又觉得有些幼稚。
他以前从来没觉得陈余可爱,从认识到在一起,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,让人觉得太趋于平淡,反而心里很难激起波澜。
何十方又回过神来捡起地上的照片,一共三张,一张是陈余的全家福,一张是她的周岁照,上面的陈余脸比鸡蛋还圆,瞪着个大眼珠子,一边还流着哈喇子。
还有一张原先是扣在相框背面的,何十方拾起来一看,是陈余和一个男生的合照。
上面的陈余穿着校服,旁边的男生紧紧贴在她身边,两人一起比着剪刀手。他瞬间散了脸上的笑意,把照片扔到桌上。
何十方一屁股坐到陈余的转椅上,仰头靠着靠背,无聊的望着天花板。突然,他噌地坐起来,又把照片拿过来,仔细看了看。
这张照片上的人,几年前好像见过。那天他去接陈余下课,从书里翻出来一张夹着的照片。
&ldo;照片上谁啊?&rdo;何十方一脸不悦。
&ldo;谭澈明,一个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。&rdo;陈余一把收回照片。
何十方一下黑了脸,他是小气,不过换作谁谁都得生气,一个眉清目秀的大帅哥的照片,就算是朋友的,不好好在家放着,非夹到书里到来学校,让人怎么能不多想。
&ldo;你们关系不错啊,他照片你都还随身带着。&rdo;何十方话里有话,阴阳怪气的说道。
陈余想开口解释,喉咙却突然哽住了,像卡了根鱼刺般发不出声,一时间眼中噙满了泪水。
何十方连忙问道:&ldo;你怎么了?我不是质问你,只是有些吃醋……&rdo;
陈余深呼了一口气,平缓一会儿说:&ldo;你也吃不到他的醋了,他高一查出来胃癌,都已经走了两年了。他以前很想上我们大学,我只是想带他来看看。&rdo;
当时陈余说的人,正好就是这张合照上的男生。
何十方再好好看了看,心中突然一惊,这个人长的,和厕所门口撞自己怀里的高中生简直一模一样!只是照片上的男生健壮了一些,精神也好很多。
&ldo;看什么呢?&rdo;陈余拍了拍愣住了的何十方,让他往旁边靠靠。
&ldo;没什么。&rdo;何十方乖乖地向门口走了几步,故作轻松的问,&ldo;照片上的这个男生,是双胞胎吗?&rdo;
陈余瞟了一眼,回道:&ldo;不是,他家就生了他一个。&rdo;
&ldo;那他现在人呢?&rdo;何十方急忙问道。
陈余停下手中的动作,疑惑地看着突然一反常态的何十方,&ldo;好像是说生病了,休学去了市里看病,你问他干嘛?&rdo;
何十方想告诉陈余,这个人一年后可能会死,准确的来说是一定会死。可是他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。
看陈余现在的样子,估计还不知道谭澈明得的是胃癌,对于已经无能为力的悲剧,还是让她迟些知道的好。
第五章
陈余一点也不喜欢何十方,当然只是现在的陈余。她甚至想不通,五年后的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没皮没脸的人。
想不通就更不能接受,她至今还不能相信,这个突然出现,除了长了个高个儿,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好看,其余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的男人,竟然说是自己五年后的男朋友。
&ldo;存款不少啊,陪哥哥去买几件衣服成不?&rdo;何十方用手颠了颠陈余桌子上的存钱罐。
&ldo;滚!你特么今天动我的钱试试,我立马把你从我家赶出去,车库钥匙你也别想要!&rdo;陈余气急败坏地抢过存钱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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