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刮得又硬又急,任小儒拨开一簇簇冰冷的枝条,脚踩在碎石和落叶上发出沙沙声。他的心跳逐渐加快,一种难以描述的冲动驱使着他向前,像是身体里埋藏的某种力量即将破土而出。
不知走了多久,前方透出一点幽蓝色的光。他深吸一口气,踏进了一片空地——这是个天然的山谷,四周高耸的峭壁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吸。山谷中央,一处刻满古老符文的圆形石台静静躺在那里,周围长满了一些奇异的灌木,叶片在月光下闪着蓝绿色的幽光。
“这是……”任小儒喃喃自语,他的目光被石台上的纹路深深吸引,那些符文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。他伸出手,忍不住触摸了一下冰凉的石面。
就在指尖触碰到符文的一刻,一股暖流猛然从指尖传导到全身,同时,一股惊人的压迫感笼罩在他的头顶。他本能地抬头,冷不丁对上了一个奇怪存在的眼睛。
那是一双竖瞳,锐利得像要把他的灵魂剖开。目光下方,一个人形身影缓缓浮现,但身影身后却拖着一条粗大的蛇尾。它的身体被一种青铜般的鳞片覆盖,表情狰狞,泛着冰冷的笑意。
“区区凡人,竟敢踏入龙脉禁地。”充满沙哑和威严的声音炸响在空谷内。蛇怪护法缓缓向他逼近,每一步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。
“什么……龙脉?”任小儒的嘴唇颤抖,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,“我只是来……来……额,旅游!对,夜游!”
蛇怪护法冷笑了一声:“愚昧无知。你的气息已经暴露,你以为区区谎言能蒙混过我?”
听到这话,任小儒的背后顿时冷汗直冒。他不明白蛇怪口中的“暴露”是什么意思,但直觉告诉他,这家伙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。
蛇怪尾巴一甩,带起一道腥风,朝任小儒劈头盖脸砸了过来。他惊叫一声,慌忙后撤,险险避开致命一击。但下一秒,蛇尾再次横扫而来,他躲闪不及,被扫中了胸口,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,重重撞在石台上。
“咳……”任小儒嘴里涌上腥甜的味道,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,却被蛇怪护法的尾巴死死钉在墙角,“你……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蛇怪护法的鳞甲在月光下泛起幽冷的光泽,它冰冷的声音中透着杀意:“龙脉的守护者之力竟会流落凡间,真是可笑。今天,我就先清除隐患。”
说着,它抬起了隐约泛着阴绿色光芒的右爪,迅速向任小儒的额头抓去。危急关头,任小儒的心脏猛然一震。就在爪子快要触碰到额头的一瞬间,一股无比炽烈的光从他的胸口迸发而出。
“这……”蛇怪护法瞳孔骤缩,像是见到什么不可理喻的东西。而任小儒的眼前,突然浮现出一片瑰丽的光影,像是某种古老的记忆逐渐浮现。
那光影之中,隐约有昆仑山的轮廓,还有一群衣袂飘飘的修士在山巅对话的画面,而其中一个身影,居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!
“守护者之血……竟然苏醒了!”蛇怪护法的声音变得复杂,似乎夹杂着一丝惶恐,但更多的是疯狂。他变得愈发狂暴,一次次朝任小儒猛攻过去。
虽然胸口的力量带给了任小儒极大的抗衡能力,但他毕竟毫无战斗经验,被震飞的次数逐渐增多,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。
终于,蛇怪护法的最后一击将他彻底逼出了山谷。他借着山风和一丝强大的求生欲,狼狈地跌下了山坡。
直到翻滚到较为平缓的位置,他才勉强停下。浑身酸痛与刺痛缠绕着他,但脑子里却始终回响着蛇怪最后的一句冷笑:“逃得了一时,逃不了一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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