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的家中,气氛显得有些凝重。
父亲面容严肃,仿佛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,端坐在那张老旧的方桌旁。母亲虽然心里对这位未经她同意就擅自上门的亲家母颇为不满,但出于礼数,她还是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客气,端茶倒水,递给了惠母一杯水。毕竟,有理不打上门客,这是母亲一贯的处事原则。
惠母则是一脸热情,她穿着得体,像个城市人,毕竟在中等城市生活了几年,虽已步入中年,但皮肤白皙,显得特别年轻。她笑呵呵地对我的父亲和母亲说:“大哥,嫂子,今天来,一是把莞送回来,这两个孩子一出去就不知道回家,免得你们担心;二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俩个孩子的婚姻大事。呵呵呵!”
惠母的能说会道和那张巧嘴,反反复复让一脸阴云的父亲对她略微有些不同于一般妇女的看法。然而,父亲始终保持着沉默,没有给予太多的回应。
惠母不停地夸赞我:“莞这孩子长得漂亮,言语不多,人又乖,我挺喜欢,就当自己的女儿看待了。”母亲听着,只是应和着,一边还不耐烦地看看惠匿。她实在看不惯惠匿黝黑又瘦的样子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她一万个想不通,自己的女儿那么晶莹娇嫩,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“小流氓”。
当惠母提到婚事时,母亲不屑地说:“莞还小,再过几年谈婚论嫁也不迟。”然而,惠母却不肯放弃,她几乎是用恳求的口气说:“嫂子,这两个孩子在一起谈了几年了都不肯分开,咱要为孩子着想,成全了两个孩子吧!你看看跟俺哥再商量商量!”
母亲看了看父亲,见他仍然沉着脸色,便坚决地说:“我这个女儿从小被惯坏了,受不了别人半点的慢待。更何况年纪又这么小,再等一两年再说吧!你今天不用再多说了。”
即使母亲已经下了逐客令,但惠母却仍然不肯罢休。她继续恳求着我的父母,保证说:“你的女儿到了我家,就是我的女儿,我不会亏待她一点的,呵呵!”
这时,父亲突然抬头看了看惠母,他严肃而冷淡地说:“婚姻大事,不能说结婚就结婚。我这个女儿虽然不太爱说话,但她心里很有数。她特别要强,不受人说。”
惠母连忙解释道:“哎吆,大哥,你看你说的,在你家是啥样,将来到了我家还是啥样。我保证不让她受一点气的,我喜欢莞还来不及呢,更不可能给她气吃。你放一万个心,嫂子,你就放一万个心吧!”
惠母似乎觉得父亲说话了就是同意孩子们的婚事,于是笑呵呵地开始保证起结婚后的事来。然而,父亲却并没有明确表态。
这时,父亲突然提到了我的姐姐:“蔓苁呢?蔓苁不是在家吗?叫蔓苁来一下。”正在里屋劝说我的姐姐听到叫声便走了出来。她对于惠母刚才的说话已经注意到了,心里对这个硬赖着求婚的女人颇为瞧不起。
父亲对姐姐交代说:“你妹妹的事你来处理。”然后又对着惠母说:“你有什么事就找我的大女儿吧,我管不了啦!青玉,你也别管啦,让他们说去吧!”说完,父亲便走了出去,母亲也跟着出去了。
屋子里只剩下了姐姐、惠母和惠匿三人。我坐在厢房里,心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大人们的“判决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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