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继权搜完野仔山全身之后,才拿起地上的钱和古铜镜。这古铜镜小孩手掌一样大,正面有一个大洪字,洪字旁边雕着龙,反面是双插旗,样子很古典,式样也很精工。
“这个是什么东西?”何继权举着古铜镜问。
“别人给我的。”周小山望着古铜镜,眼神聚起一束寒芒,黑黑的眼眸深似大海,让人望不到尽头。
“可是值钱?是不是价值不菲的古懂?”何继权的眼仁里泛起了一种贪婪的翼欲。
“不知道。”周小山说完,迅快地将古铜镜抢在手里,因为,这古铜镜是师父送给他的,同时,师父还再三地告诫他:古镜千万千万不能落在他人手里,人在镜在,人亡镜亡。
何继权看到周小山迅快抢回古镜,愣了一愣,但他也不再说什么,指头沾了一下口水,将手中的钱数了三遍后,抬眼望着周小山:“野仔山,你不是说卖谷不是得四百元吗?怎么刚有三百七十元?是不是买鞋子不够,拿路费垫买鞋子了?”
“继权叔,这鞋真是别人送我的。”周小山很气愤何继权的行为,可自己父亲欠着他的钱,他也不好发作。
“是谁送你的?”何继权翻着白眼,脸上充满询问。
“不能说。”周小山望着何继权手中的钱说:“继权叔,把钱还给我,我要赶路。”
何继权右手将钱砸在左手掌心几下,在周小山面前踱来踱去,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,阴森森地说:“你不说岀鞋是谁送的,这钱算是你父亲欠我钱的利息,你就从蝴蝶村走岀去打工吧。”
面容老实的中年人看到何继权这么做,有点看不过,上前道:“继权,把钱还给小山吧,让他尽快出去打工,也好还我们的钱。”
何继权把钱砸在手心里,眼睛却露岀凶狠的光:“野仔山,如果出去打工挣到钱不回来还债,不论你跑到天崖海角,我也会找到你,就算你躲进生你妈的洞里去,我也会用勾子把你勾岀来,这钱本来不想给你,可汉光哥为你开口,我也不好意悖汉光哥的面。”
何继权说完恨恨把钱砸在周小山的脸上,钞票散落一地。
周小山怒火心中烧,双拳紧紧地握起,骨节“咯咯”响了十几下,他真想一拳将何继权击飞,简直欺人太甚了,就算父亲欠你钱,难道我的人格任你侮辱?
“哟,生我气还是恨我?你欠债没钱还,还有资格恨我,难道当初我把钱借给你爸治病救命有错?”何继权望着一脸怒气的周小山戏谑道。
“继权,别再说了。”韦汉光走上前,弯腰将钱捡起来,轻轻塞进周小山的手里:“野仔山,出去好好做工,争取早日把父亲的债还清。”说完轻叹了一声转身走开。
周小山看到韦汉光如此善待自己,对何继权的愤怒也渐渐消退,握紧的拳头也松了下来,何继权说得没错,欠债没钱还,还有什么资格恨人家呢?
周小山望着韦汉光向前走去的背影,眼眶盈出了激动的泪水,他心里暗暗道:汉光叔,我野仔山有风光的一天,绝对不会忘了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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