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上眼睛,满满的都是曾经。
林青檬一直在挣扎,她挣脱的了王昊仁,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那些发生过的记忆。那些事情,明明就像是在昨天,可为什么,现在,他们互相憎恨呢!
孩子?!林青檬痛苦地缩在副驾驶的座位上,她的头嗡嗡作响。她不想去想,可是,往事像是空气,它缠绕在人们的呼吸里。
当初,王昊仁是怎么说的呢?他点了点林青檬的鼻子:“以后啊,我们一定要生一个女儿,最好长得跟你一模一样。这样,你哪天离开我了,至少,我还有女儿。只要女儿在,你一定不忍心撇下我们不管的。”
林青檬捶了捶王昊仁的肩膀:“唉,谁说要跟你生孩子了。我们可什么都不是呢!”
王昊仁随手在草地上摘掉一小朵野花,灵巧地在花朵处绾了个结,套在林青檬的无名指上:“戴上这个,你就是我的媳妇儿了,这辈子,都别想逃脱。”
林青檬抬起手指,端详着这枚小小的戒指,黄色的小野花,戴在手上有点儿大,也有点儿丑,她却视若珍宝。她假装嗔怪:“这么丑的戒指。昊仁,以后若是你欺负我了,我就带着女儿逃跑,再也不回来找你了。”
记忆萦绕不去,仿若昨天。街灯已经星星点点上映了,照得林青檬的脸上显出淡淡的昏黄来。她说:“江城,我突然想去海边。”
晚上的风渐渐凉了起来,海浪随着晚风呼呼作响。林青檬脱掉脚上的鞋子,赤脚走在沙滩上,一点一点感受细沙的柔软。江城坐在她身边,只是浅浅的看着她微笑。他的身后是一片惨白的路灯光,披在他身上,倒让他显出几分憔悴来。
林青檬见惯了江城柔和,坚强的样子,这般憔悴的江城突然让她有点儿心疼。她走过去,在江城身边坐下。风大起来了,海浪一个接一个地扑打过来,在他们的脚边停下,然后,又缓缓褪去,只留下一层新鲜的带着海水味道的沙子。
林青檬低下头,认真地拾捡身边的小石子,一颗一颗,她挑得小心翼翼。
“江城,你幸福吗?”林青檬侧过头,看着江城露出一个笑脸来。
江城看了看林青檬,久到林青檬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,他终于缓缓开口:“嗯。我幸福,现在很幸福。只要你在我身边,我都觉得很幸福。”
说完,他也歪过头去看林青檬:“那么,青檬,你幸福吗?”
林青檬站起来,拍拍裤管上的细沙:“我也幸福啊。”
江城也跟着站起来,他突然牵起林青檬奔跑起来。海水漫过脚踝,在他们脚下捉迷藏。他把双手放在嘴边,做成一个小喇叭,他朝着大海喊:“我很幸福”
“我也很幸福”林青檬也学着江城的样子大喊。
江城扭过头,他拖过林青檬的手,很认真地看着她问:“青檬,你告诉我,怎样才能让你幸福?”
林青檬别扭地从他手中轻轻抽出双手,漫漫无际的大海就这样在黑夜里显得更加遥远,望不到尽头,她趴下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海水:“我现在就很幸福啊。”
江城看着她,眼角眉梢,全是她想要掩藏的伤感,便不再多问。又一个海浪遥遥地就要拍过来,江城拉着林青檬急忙往沙滩上走,林青檬则在后面撩了海水去泼洒江城。江城反应过来,立马跑过去用一把沙子去袭击林青檬。林青檬吓得赶紧逃跑。他们在沙滩上狂奔,用沙子丢彼此,你追我赶。
林青檬咯咯地笑着,跟江城闹着。他们的笑声和海浪声交互鸣奏着,快乐得像是一曲幸福的乐章。
至少,此刻,林青檬还是快乐的吧。暂时抛却了那些烦扰的往事和回忆,暂时做一个没有烦恼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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