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姨娘想到此处,也顾不得刚端上的茶水,唤了贴身丫鬟往香芜阁匆匆赶去,等到了院内,却只见数个小厮忙活着,询问之下,都不知道舒婉云和雪巧去了何处。
辛姨娘感到特别的劳累,寻了张凳子,缓缓坐下,片刻,眼里又渗出泪来。
而此时,舒婉云和雪巧已经上了马车往外赶去。她们茫然之下,也不知绮兰亲戚家的具体位置。等车夫打听了半天,赶到的时候已是正午了。舒婉云顾不得饥渴,唤了雪巧上前敲门。此次开门的,却是个温厚的男子,看着雪巧精致的容颜,有些微憨,喃喃道:“小姐,您找哪位?”
雪巧“咯咯”笑道:“您可是辛绮兰小姐的表兄?她可在府上?我们家小姐求见。”
男子见是舒府的小姐,有些惶恐,忙道:“她不在,不在。”
雪巧奇怪了,怎么会不在呢。
不等她继续问话,那男子慌乱地把门关了。
舒婉云听说绮兰没回这边,也有些急了,恰在此时,有两名轿夫上来搭讪,道:“这位可是舒家大小姐?”
雪巧不待小姐回,忙道:“正是。”
轿夫道:“小姐可是寻那辛家小姐?方才,她刚刚坐了我们的骄子,去了静月庵。本来,我们是不该说的,可看辛小姐神色间有些不开心,怕出了什么事儿,便不敢隐瞒。”
舒婉云听了,吩咐雪巧给了赏钱,上了马车又往静月庵方向走去。
两个轿夫千恩万谢地走了。
静月庵在城郊,虽不是繁华,却胜在清静,适合出家之人。舒婉云让马车在庵门口停了,吩咐他们找个地儿寻些吃食,再到这来接自己回府,然后,她领了雪巧,走进了静月庵。
舒家是萧城内鼎鼎大名的大户,每年自然少不了给静月庵的香火钱,庵主娴韵师太见是大小姐来了,慌忙亲自出来迎接,引进了一间干净的厢房。
舒婉云也不兜圈子,直说有事要找那辛绮兰。
庵主初时有些为难,很显然,她必须为教中圣女的安危着想,不敢轻易暴露。可是,婉云毕竟是大户人家的,脸色不怒而威,庵主若想继续在此潜伏下去,只得装作听话,将那辛绮兰接来。
片刻后,门帘打开,走进了一个素颜淄衣的女子,正是那辛绮兰。
舒婉云有些惊讶,看着她的穿着打扮,看着她冷淡惨白的脸色,张着口竟是说不出话来。
庵主和雪巧也都是识趣的人,忙退了出去,掩上了门。
舒婉云毕竟是熟读诗书之人,微微一愣之下,款款作福。辛绮兰淡淡欠身,挑了个厢房里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,也不言语。
空中寂静得很,仿佛能听到风吹耳边拂动发丝的声响。过了许久,舒婉云长叹一声,道:“你定然明白我此来的心思,可能给个明确的答复?”
辛绮兰看似冷静,实则心内如滚油。聪明如她当然知道舒婉云来的目的,那个有着水晶心肝的女人不过想知道昨晚栊翠馆内发生的一切,可是,她能说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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