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叶歆带着祁连横老先生写的推荐书,再次入了萧城。走过闹市,他很轻易地打听到了舒府所在。看着紧闭而厚严的铜门、两旁威武玉石狮子,叶歆心想,果然是萧城首富,气派非凡。他忙整了整长衫,提步上前,轻叩门环。
隔了片刻,门开了,探出一颗花白脑袋来,低声问道:“这里是舒府,请问您找谁?”
叶歆笑道:“在下受祁连横老先生推荐,特来应聘贵府西席。”
那门房听是祁连横老先生推荐,虽不知具体是何方人氏,却也明白有些来头,忙去通报。只半晌,大门敞了开来,一个中年发福的男子迎了上来,“哈哈”笑着说道:“在下舒府总管钱敏福特来迎接夫子,老爷已在内院等候了。”
叶歆忙道:“后生叶歆,不敢有劳总管。”他顺手递过祁老先生的推荐书,在钱总管引导下,向内院走去。
门后是一个宽敞的院子,粉墙碧瓦,窗边立着数竿翠竹,假山流水,处处显着舒府不同于普通商贾之家的书香之气。连着院子的是一道走廊,曲曲折折、蜿蜿蜒蜒,两旁则种着些许花草。叶歆暗暗吃惊,古人诚不余欺,一入侯门深似海,而这不过是个萧城首富之家,已有如此气势。直走了半柱香时间,终于到了内府,较之刚才却又多了几分精致、几分华丽。
钱总管说:“叶先生,舒老爷可是很少在内府接待客人,您今天的待遇赶上刺史宋大人了。”
叶歆忙笑言不敢。钱总管轻叩房门,直到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“进”才推开了房门。
只见房内陈设虽朴实,却样样都是精品,华贵却又不张扬。正中央太师椅上,一个面目严肃的中年男子坐着,他穿着深色绸面长衫,手中玉石板指敲着桌面,传出咚咚的声响。
钱总管递过祁老先生的推荐书,中年男子仔细翻着,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,过了片刻说:“叶歆,叶公子?既有祁老夫子的推荐书,想必很有才华,以后犬子就拜托给先生了。”
“舒老爷客气了,叶歆必将尽心尽力。”
舒老爷喝了一口茶,方缓缓道:“敏福,你去将小少爷带来,与先生熟悉熟悉。”
“是。”
钱敏福走后,四周一下子静寂下来,叶歆虽是满腹诗书,毕竟年幼,没有太多经验,一下子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舒老爷则始终沉着脸,只不停地喝着茶。幸亏只是片刻,门外传来了声响,紧接着一阵幽香□□。叶歆抬头,只见一个富态少妇领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。
舒老爷微微皱眉:“辛姨娘,你怎么来了?”
少妇笑道:“老爷给白儿找先生,我这个当娘的自然要过来了。”她说着便把少年推到老爷身边。
叶歆见那少妇虽是富态,可是言行举止间依旧透露着难以掩盖的妖治之气。而那少年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,身量虽不足,却透着股惹人喜爱的伶俐劲儿,分明是个天真帅气的小正太。
“飞白,还不快拜见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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