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原来有张大哥亲自把守,那就万无一失了。&rdo;
&ldo;就怕通知得晚了,来不及行动。&rdo;张怀问道:&ldo;那个变化会在什么时候发生?请你告诉我,我好早作准备。&rdo;
&ldo;此刻还不知道,反正总在一两天以内。我会尽早通知你就是。&rdo;
&ldo;放个信号就是了。譬如放支响箭什么的。&rdo;
阿狗想了一下答说:&ldo;我到洪家后面围墙外去放爆竹。&rdo;
&ldo;好!我一听爆竹响就动手。&rdo;
&ldo;就这样说定!事不宜迟,今天不留张大哥了。我写封信,请张大哥带回去,悄悄递给罗师爷。&rdo;
说着,阿狗命照子取来一幅笔砚,即席写信。照子不懂汉语,却识汉文;阿狗为了在张怀面前,表示关防严密,特地借故将她遣走,方始动笔。
写完信让张怀带走,约定第二天上午再联络。阿狗接着便去访冈本,隐隐约约地表示,局势恐有不测的变化。但他可以保证,必能维护倭人的安全;只要倭人能集合在一处,并且听从命令的话。
&ldo;感谢之至!&rdo;冈本问道,&ldo;什么时候集合?&rdo;
&ldo;从明天开始。&rdo;
正谈到此处,阿狗的一名随从,悄悄走到他身边,用低得仅仅能分辨的声音,说了两个字:&ldo;有信。&rdo;
这是指徐海有信送回来。阿狗事先关照过,只要是徐海的信,不论何时何地,必须立刻通知。万事莫如此信的急要,当时便再切实叮嘱了冈本一番,随即告辞回门,跨马疾驰而归。
进门便看到送信的专差,是徐海的一个贴身小厮,名唤喜儿。他跟阿狗是调皮惯的,但此时收起嬉笑,一本正经地垂手待命。
&ldo;有信?&rdo;阿狗问说。
&ldo;还有话。&rdo;
&ldo;噢!&rdo;阿狗招招手,&ldo;跟我来!&rdo;
一直到了阿狗的住处,喜儿方将徐海的信交了出来。拆开一看,寥寥数语,说是诸事顺利,详情由喜儿面述。这当然是谨慎之意,怕信中叙得太多,万一失落信件,便有泄密之虞。于是阿狗想了想问道:&ldo;倭人走了?&rdo;
&ldo;风向不好,要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上午才能开船。&rdo;
&ldo;上船是不是很顺利?&rdo;
&ldo;还好。&rdo;喜儿答说:&ldo;有些倭人喝醉了酒、发酒疯,打架,拉开了就好了。&rdo;
&ldo;你倒说我听听,到了乍浦以后,是怎么个情形?&rdo;
一到平湖,县官派人在城外迎接。当时由平湖到乍浦,沿路摆队伍,由我家徐大爷发令。我们的队伍在最前面,下来是‐‐&ldo;
下来是洪东冈、叶麻、黄侃、吴四、王亚六‐‐本是吴四在最后;他怕平湖官军出城突击,首当铺冲,因而设词要求调防。徐海征得王亚六的同意,彼此对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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