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相视一笑,你一言我一语的,没多久,那股子尴尬的气氛便一扫而空了。
当晚俩人都喝了酒,萧北溯喝得尤其多。
他许久没有像这样痛痛快快的喝过酒了,可今晚,白枳念的态度让他情不自禁,自打邢南枝因为族人的排斥而离他远去开始,他心里一直有个疙瘩,总会担心身边的人会离他远去——尤其是女人。
孩提时,母亲溺亡;长大后,她因为种种原因退出了他的生活;嫂子因为一场火灾而再不与他斗嘴玩笑……
可现在,白枳念却已明明确确的告诉他:他们是朋友,那种会让我们老死不相往来的事情,发生的概率着实微乎其微。
这样的话,虽然听起来特泛泛,对一般的人来说或许都不足为道,但这对于时刻都面临着失去的风险的萧北溯来说,无疑是一针强心剂,是堵住正逐步溃于蚁穴的危机感的宝藏,是支撑起一份缓缓崩塌的信念的支柱。
萧北溯笑起来,他饮干杯子里的葡萄酒,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去碰自己的眼睛。
白枳念不乐意,扶着醉红的脸嗔他,“你怎么学我啊?你不能戳眼睛……”
“我没有……我只是睫毛扎眼睛了……”他抓过酒瓶,给俩人都倒上,杵着酒瓶愣愣的盯着白枳念看,眼睛有点红。
“你看什么?”
“没什么?喝多了,发个愣。”萧北溯撇撇嘴,目光顺着墙上的装饰绕了一圈,忽然问:“你去过北欧吗?挪威、瑞典或者冰岛。”
“嗯?”白枳念愣了下,抬眼随便打量了一下这家北欧风格的餐厅,随便说道:“我读过《挪威的森林》。”
萧北溯呵呵笑起来,不太灵活的把酒瓶推到一边,然后问她:“你知,知不知道,你,真的,很……嗝,吸引人?”
“怎么?你也被掳为裙-下臣了?”白枳念也喝得上头,嘴上说话也不再讲究什么分寸。
“不,不……”萧北溯趴在桌上,竖起一只手臂来晃了晃,“我只是忽,忽然想不明白,怎么会,会有人,抛下你,去找别的女生……呢?”
即使白枳念喝醉了,但她也还是即刻就明白了他说的那个人是谁。她一直扬着的唇角有些凝滞,许是因为笑的太久脸都酸了,她垮下脸,从他那边夺过酒瓶给自己添了半杯。,也没注意到萧北溯后来含混不清趴在桌上说的那句“偏偏抢走的还是她”。
……
“我叫了,车,等会送你,回去。”萧北溯一晃一晃的杵在餐厅门口,对白枳念晃了晃手机,道。
白枳念挠挠头,有点没明白他什么意思,“你把我送回去?”
“对,我把你送,到家,然后,我自己再回家。”酒气上来,他咳嗽了一声,“你一个,回,不安全。”
“现在都法治社会了……”白枳念靠在树上,用脚尖碾着掉落到地上的树枝,“没事的……”
“就怕……万一。”秋天的夜风有些冷,他打了个哆嗦,脑子清醒了一些,看看有些晕乎的白枳念,“你,晚上自己,回家过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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