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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页(第1页)

他的话似乎像咒语一样,小舒心中明明很想逃离他强大的气场,可是脚却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,直直地向前一连走了好几步,站在凤凰的面前,仰头望着他,他的棕色的双眼如琥珀一般,&ldo;我不光是凤仙,还是能帮你实现愿望的凤仙……&rdo;他的声音幽幽传来,在小舒听来如同咒语一般,她眨巴着小眼睛,&ldo;什么愿望?&rdo;凤凰扭头往那东宫殿望了一眼,&ldo;你可知现在太子在见谁?&rdo;&ldo;见谁?&rdo;小舒问道。凤凰低下头,那嘴喙几乎要贴到小舒的脸上,&ldo;是你的朋友晓晓啊……&rdo;小舒眉头一皱,&ldo;她?她不是我朋友……&rdo;&ldo;是吗?&rdo;凤凰抬起头,&ldo;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呢……&rdo;他故意拖长了音调,这话在小舒听来简直就像一根芒刺扎在耳朵里。&ldo;她明知道我喜欢太子还去勾引我的太子哥哥!&rdo;小舒嘟起了嘴巴,亏自己还以为在皇宫里遇上一个好姐妹呢。凤凰突然轻笑了一声,&ldo;那谁叫你自己道行太低了呢?你当初离开太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……两百年,连脸都变不了……&rdo;小舒被他说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……在她眼底深处,似乎浮现出一个身影,一个问她&ldo;小舒,你为什么都不长大呢?&rdo;的身影……因为喜欢上了救了自己的商棋,她变作小宫女在夜晚出现,与他聊天,看他写字,陪他读书,她毫不羞涩地说,&ldo;太子哥哥,我好喜欢你哟!&rdo;然后递上自己亲手做的香囊,&ldo;送给你,这样无论你去哪里,小舒都知道!&rdo;她说着,动了动自己微翘的小鼻头,好像在努力嗅什么。而青涩少年的商棋也伸手摸着她的小脑袋,用另一只手轻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头,&ldo;小舒,你好可爱哟。&rdo;他的手很温暖,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摩挲,她也歪着脑袋让他摸自己的脑袋,可惜她的道行只能每日变成人两个时辰,对于她来说远远不够,而问题却不仅仅是这短暂的时刻,而是……两年过后,曾经十五岁的商棋长到了十七岁,身姿挺拔,已经完全是成年的男子的模样了,而她,却还是十三岁的少女,梳着两条麻花小辫,她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变化,而商棋却能感觉得到,他一边摸着小舒的脑袋,用不解的口气说,&ldo;小舒,你为什么都不长大呢?&rdo;在一瞬间,她曾经以为他们之间不存在的问题如洪水一般向她涌来,而在他们之间更是裂开一道她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,她无法改变自己的容貌,而等她苦苦修行到五百年可以改变自己容貌的时候,而他也许只是一捧沙土,一个牌位,一个坟堆。三百年的距离,她和他谁都跨不过。她要如何对着眼前无比诚恳看着她的人说,&ldo;我是一只妖,一只道行尚浅,每天只能变身两个时辰,而且无法陪你一起苍老的妖。&rdo;他看不出小舒脸上的惨白,只是在那里自顾地说,&ldo;难道是你吃的东西太少了?也许再过两年你就能长大了……&rdo;再过两年,她笑了,也许两百年以后,她还是这张脸,这张只有十三岁的脸。除了离开,除了躲在东宫里那棵松树上偷偷看他,还能如何?也许就像晓晓说的那样,等他四十岁,六十岁,垂垂老矣的时候,她依旧是那张十三岁的脸,百年不变。凤凰看出她脸上表情的变化,笑了一下,&ldo;你要不要去看看?&rdo;他的话如同魔咒一般,小舒抬脚,窜下了房顶,跳到宫殿的窗户边,向里望去,晓晓和商棋正面对面对视着,商棋开口,&ldo;当人?当什么人?&rdo;&ldo;恩……&rdo;晓晓思索了一下,问得这么仔细,那她可就要好好观察了,&ldo;一个公的,只活了二十年,暂时是太子的……人!&rdo;&ldo;就这样?&rdo;商棋有点难以置信地说。&ldo;厄……&rdo;晓晓补充,&ldo;那……还叫商棋的一个人。&rdo;说得这么全面了,能把这几点结合起来的可只有他一个人啊!这么精确的描述,他还不满意?&ldo;很好。&rdo;商棋哼了一声,&ldo;若是这般倒也不奇怪你会向那韩逸之投怀送抱了,你压根就觉得本殿下不过是个人而已。&rdo;晓晓很想反驳,把你当人还不好?她可是把韩逸之当一只鬼啊!&ldo;那你觉得我该把你当什么?&rdo;&ldo;你……&rdo;商棋脸色微红,不知道是怒气还是什么别的,&ldo;你别忘了本殿下可都当着别人的面说了,你可是在东宫住过的!&rdo;&ldo;我在这里住过又如何?&rdo;晓晓回道,&ldo;难道你这里不能住人吗?&rdo;她至今也不明白,尽管她之前听了商棋的话,一一去反驳那些总是问她住东宫如何的人,可是结果却是他们看她的眼光更加奇怪了。商棋一笑,瞥了她一眼,&ldo;按规矩说,你这小宫女便是本殿下的宠姬了……&rdo;&ldo;舂鸡?&rdo;晓晓两眼一瞪,&ldo;你要把我怎么样!&rdo;靠,竟然要把自己这只活鸡当谷子一样舂,这太子,不单吃鸡爪与她有杀鸡之仇,如今还要把自己舂了!商棋自然是猜不住鸡的脑子里在想什么,其实说实话,他承认对晓晓有好感,也觉得她与众不同,但是自己与她认识时间并不长,也达不到她不可的地步,只是他毕竟是一个太子,再不济也丢不起被自己的侍读抢了女人这个脸啊!如今也不过是为了争口气罢了,&ldo;你说还能做什么呢?&rdo;晓晓脸色一变,指着他道,&ldo;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,我可是不好惹的!&rdo;&ldo;你倒说说你有什么不好惹的?&rdo;被她这么一说,商棋反而来了兴致,迎上去走到她面前,低下头,脸几乎要凑到她眼前。窗外的小舒已经听不下去了,甩着尾巴就跳走了。晓晓看着这张逼近自己的脸,咽了下口水,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在她身体里流转,转啊转啊,一直转到拳头上,她挥起一拳,直冲商棋左眼,使出了三分力道,不偏不倚,商棋立刻被打得连退几大步,一个踉跄坐回了椅子上,直捂着眼睛。&ldo;想舂(宠)我?你做梦!&rdo;晓晓甩甩手,大步向外走。晓晓出了门,四下张望了几眼不见韩逸之与八哥,再习惯性地往树上看也不见小舒,自从那日她说再也不理自己以后,果真就一直没来找她了,晓晓自己遇上的麻烦事不少,心想还是不要把她也扯了进去,便也没有来找过她,如今鸭子和八哥来了,难得小妖们能聚在一起,晓晓自然是希望能带和小舒也热闹热闹,可她却不见了踪影。她却没有发现,在东宫的墙顶上,一只火凤凰布下了隐身的结界,站在里面眯缝着眼扫着地面上的她,尔后一笑,&ldo;羽娘,你既然还想着那个男人,不如我帮你把你和他生下的孽种送去,你就可以睹物思人了……&rdo;晓晓走出了东宫,原本因为看见她而隐匿在草丛里的小舒窜了出来,飞快上了墙顶,&ldo;凤仙大人,你能如何帮我呢?&rdo;凤凰一笑,伸头从翅膀的羽翼下叼出一个锦囊,放在小舒爪子上,&ldo;这个东西,你可认识?&rdo;小舒看了看,她记得有一次晓晓她放在自己腰间的一个布囊里,那里有一串铃铛,也有一个这样的锦囊,她未立刻回答,而是问,&ldo;你问我这个做什么?&rdo;&ldo;这就是害了蓉妃的东西。&rdo;凤凰回道。&ldo;蓉妃?!&rdo;小舒惊了一声,她也是才知道蓉妃是妖怪的事,但却不知道她怎么和上仙也有关系。&ldo;蓉妃是为上仙办事的。&rdo;凤凰直接开口解答她还没问的问题,&ldo;而这个锦囊的所有者便是与上仙为敌,你若能知道是谁的,奖励自然少不了……&rdo;小舒凑过去嗅一下,上面还带着自己送晓晓那个香囊的气味,心中便更是笃定了,再想起晓晓也问起过蓉妃的事,好像颇为上心,但是她心中始终难下决定,毕竟很早以前她就已经认命了。凤凰不急不慢地说,&ldo;你若是能指出是谁,也许本仙可以赐你人身,然后你就可以马上和你的太子双宿双栖了……&rdo;&ldo;真的?&rdo;小舒一愣,&ldo;我可以变成人了?&rdo;凤凰点了下头,&ldo;不过你可要去上仙面前立誓,自己说的句句是实话,要知道,在上仙面前说了假话,是什么后果……&rdo;她耳边又想起了那句话&ldo;小舒,你怎么都不长大呢?&rdo;她咬咬牙,&ldo;我确定,因为看过。&rdo;&ldo;那你告诉本仙,这东西的主人是谁?&rdo;凤凰柔声道。&ldo;纪晓晓。&rdo;晓晓在东宫没看见八哥是因为以为她回来了,可是回到御膳房后院,池塘里的鸭子就摇摇摆摆从池子里游上了岸,走了过来,&ldo;小鸡,你和八哥去哪里了,我好无聊啊……&rdo;这里的池塘这么小,他已经绕着池塘游了不知道多少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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