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接过鱼,玉齿轻启,咬了一口,鲜嫩的汁水顺着牙缝滑入,肉外酥里嫩,在盐度适当的条件下又不破坏鱼本身的鲜味,我突然想到要是能在这个地方,和高崇阳这样呆一辈子多好,但一想完,我马上又想到胎死腹中的孩子,一股苦涩直往上涌。
“哟,怎么了,吃个鱼就哭起来了?”
高崇阳盯着我尝鱼,忽然走过来擦我的脸颊,我才发现,泪水早淌湿了大片,我一只手拿鱼,另一只手惊慌失措地擦眼泪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“有那么难吃吗?”
他打趣道,皱着眉头心疼地看着我。
“不是不是,我也不知道。”我只能这么说,一边说一边囫囵吞枣地把鱼吃光了。
他见我终于没哭了,这才自己开始吃,我从未知道自己食量这样大,不多一会儿,两个人竟然把这么多鱼都吃光了。
“哈哈哈,小怂货。”
他宠溺地看着我,摸了摸我的脑袋,说:“走,哥哥教你游泳。”
一听要游泳,我马上不干了,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。
“别怕,来,先跟我来。”
说完,他又伸出手来,我将手搭在他手心里,他牵着我慢慢朝海边走。
一开始我还有些抗拒,但他的力道越来越大,渐渐的,我就是被他拖着走了,直到我发现,他只是带我到海边很浅的地带,这才安心下来。
“闭上眼睛试试。”
高崇阳凑到我耳边轻呢,弄得我耳朵痒痒的。
我听话乖乖闭上了眼睛,只感觉脚上冰冰凉的,像一只柔嫩的小手在抚摸我的脚丫子,这种感觉带着余温缓缓退去,马上又是新一轮地抚慰。
“水就像一个人,有的时候很狂躁,恨不得一下卷走你,将你完全带进她的情绪里,但有的时候又是那么温柔,温柔地宽慰你,当你有伤口的时候。”
高崇阳温暖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,好像将我带到了另外一个国度。
他手心传来的温度,这时候成了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,和煦的风以及凉悠悠的水,将我整个人的心都荡漾起来。
“舒服吗?”
他的声音散在细碎的风里。
我点了点头,睁开了眼睛。
视线交界之处,一行海鸟如五线谱的旋律般悠扬飞过。
“学游泳吧,有我在,不用怕。”
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,我全身都浸透在这充满磁性的声音里,整个身体都酥麻了起来。
说完,也不等我同意,他径直回了岸上,然后守着之前带到岸上的箱子,冲我挥手道:“过来选一件。”
我听得他的召唤,在沙滩上小心翼翼地上岸去,细碎的沙子里留下了一连串浅浅的脚印,到了箱子前,经过几轮筛选,我选中了一件海蓝色条纹的半截式泳衣,上身是可爱的吊带水手服,领口镶有蕾丝边,下身是蓝色的小短裙,正好将白嫩的长腿露出来。
“居然选这个,”高崇阳摇摇头,十分不满,从箱子里掏出一件,顺手甩给我,道,“能不能不要暴露你刚毕业的身份,诺,穿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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