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这是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拥抱,低头亲吻宝宝的小脸。
嬴政扶我躺下,然后抱着孩子离开,我在不知不觉中睡去。
也不知睡了多久,睁开眼看天色大亮,身旁小绿一脸焦急地看着我,一旁的徐福对着嬴政拱手颤颤巍巍地说道:“清池姑娘失血过多,恕微臣无能为力。”
“寡人说过,清池若死,你们全都陪葬!”嬴政厉声呵道。
“阿政。”
“清池,你醒了。”嬴政听见我唤他,急忙俯身到我边上,我牵住他的手,“不要因我而迁怒无辜的人。”
嬴政看着我沉默无语,脸上毫无血色,很是苍白,他将头抵在我们相握的手上,叹气道:“清池,别离开我。”
我看着他低垂的头颅,用另一只手抚摸他乌黑的头发,“阿政,我没事,你别担心。”
“嗯,你会没事,我已经派人去求河上公取仙丹。”我朝他点头,但心里明白,若是仙丹对我目下情况有用,刚才徐福就不会是那般反应。
嬴政抱起我,内侍们纷纷过来为我更换床褥,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躺在一片血泊之中,身下的床褥早已被血水染红,仿佛我身体的血水都已流出,看来我已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。
嬴政要为我更换衣服,我紧紧抓着他的手不同意,不想让自己这幅模样落入他眼中,我希望自己在他心中永远美丽,低声说:“让小绿来换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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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整理好,他重新将我抱回床上,我想对嬴政说些话,示意守在近旁的内侍们离开。
“阿政。”
“清池。”我们的双手再次紧握在一起,我看着他,心中有不舍与留恋,他亦然。
“阿政,我恐怕要食言了。”感到力气正一点点从身上消失,我的脑袋已有些昏沉,意识时而清晰时而迷糊,离去的时间恐怕不远,再不说些心里话,只怕是永远没机会说。
“不,清池,别离开我。”嬴政抓着我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,我看见一滴泪顺着他的侧脸颊滴落在床上。
我用苍白的手抚摸他憔悴却仍旧英俊的脸颊,虽然我很想留下来陪他一生一世,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去做,他的传记我也只写了一个开头,但现实的力量让我不得不正视当前的情况。
像如此大量的失血,若在现代医学下还可以挽救,但是在古代,没有止血针、没有输血条件,已是回天乏术。
“还记得吗?我曾说过要你将我埋在那山顶之上。”我微笑,仿佛生死对我来说不是件大事,眼中只有他。
“清池,不会有那一天,你别放弃,会好起来。我们还要一起白头到老,生同衾死同穴,即使最后也是你伴我长眠于地宫。”
我微弱地笑笑,“不,阿政,你把我忘了吧!将我的尸身焚烧后撒入大海,永远不要再记起我。”力气已逐渐离开我,脑袋沉沉,连说话已有些困难。
“不,清池,我不会忘,也不要忘。”嬴政眼眶微红地望着我,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握着我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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