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内,
轻纱飘飘,摇曳着烛光软帐,酒泄留香,淡淡弥漫着。一拢幕帘,将内外隔开,冉雪笑一身红装斜靠在贵妃椅上,她手拿酒壶,一边喝着美酒,一边眯著眼,气定神闲的望向床榻上。
“赫,呜啊…”衅文昌双脚与手被捆绑着,嘴上还塞着喜帕,在那柔软的榻上,正学着蛤蟆,一跳一跳的,身上的喜袍也早已被汗水浸湿,他脸色煞白,气喘吁吁的,高度越跳越低,感觉双腿都已经麻木了。
“呼!”冉雪笑放下酒壶,慵懒的掩嘴打了个哈欠,卷翘浓密的睫羽,轻轻一眨,余光扫了一眼,透过窗户倾泻进来的一地月光。
吃饱喝足,也睡够了,是时候打包走人了。
她站起身,毫不客气将房中的金银珠宝首饰一扫而空,利索的用桌布打了个结,“唔唔唔…”衅文昌停下动作,面上闪过不悦,无声的抗议着她这种土匪似的举动,那眼神都跟要杀了她似的。
“衅公子可累了?”冉雪笑打包好一切后,脸上挂着亲和的笑颜,穿过轻纱,朝他迈步走近。
“唔唔唔!”衅文昌又唔唔唔了几声,在这榻上被绑着跳了一天,他如今已经快奄奄垂绝了。
“唔,看来是真累了,那小女子给衅公子换个姿势可好。”冉雪笑语毕,精致的下巴微微仰起,嘴角漾起一朵绝美的笑,
让衅文昌看着心惊胆战,这恶娘们,又想耍什么花招?
“衅公子,日后记得多请小女子来府上做客哦。”她纤细的玉手扬起,一挥,屋内的轻纱拂动着,华美的珠帘叮叮当当地晃荡个不停。
“嗷呜!”随着一声从喉咙中卡出的凄声,屋内烛火熄灭,紧闭了一天的房门忽而开起,又猛然掩上,这下,屋内终于恢复了平静。
一种悲感的气氛正蔓延开,那床榻处,被冉雪笑折磨了一天的衅文昌,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,发出悲愤的呜呜声,他的双手双脚,分别被轻纱稳稳的绑于在床柱之上,浑身上下,只有一条遮丑的避羞之物。
这姿势,让人不忍直视,足矣让撞见之人,一生难忘。
天高露浓,街灯昏黄,徜徉凛冽的寒风,身影拉长,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,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。
冉雪笑怀中捧着大把的金银珠宝,正悠然自得的走着。
忽而,她的步伐一停顿,目光戒备的望着前方两道身影,随着寒风飘来的音声,让她越听,越过熟悉。
“本公子说你这面瘫,不就是去取一物,非要拉着我去作甚?”饶逸风一路抱怨着身旁的伏寒,手中的折扇不断的掸了掸身上的衣袍。
被他从销金楼拽出,本来就很不爽,竟然还让他去细声细语安慰一个面容尽毁的疯癫女子,真够恶心到他的。
“霄白有事缠身。”伏寒冷冰冰的回应着。
敢情还在嫌弃他?
“你这面瘫,活该被骗!”饶逸风将手中的折扇,朝他脑袋拍去。
提到这,伏寒的脸色黑青得可以跟锅底比美了,原以为这次能找到主子一直寻找的赤玉,没想到被此女子耍得团团转,最后还让她快些一步自行了断,未能把人押回。
“回去,伏寒自会向主子讨罚。”
伏寒死板的话,让饶逸风听得内伤,他不忍卒睹地转过头,真是蠢死了。
随着前方二人的闲聊,冉雪笑的目光霎时变得冷如寒冰,阴嗖嗖的,牙齿磨得咯咯响。
真是冤家路窄啊,没想到时隔一日,又遇上饶逸风。
她迈上前一步,寻思着要好好替自己解恨,下一刻,脚步又缩了回来,目光落入了怀中的这些珠宝上。前方不止他一人,而且自己又带着这么多珠宝,万一反被他逮住咋办?
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这种事,她才不干,报仇的机会日后多得是。
冉雪笑思考犹疑了半刻,轻盈一闪身,随即钻入了一旁破旧的矮窝中。急于护着怀中珠宝的她,也未顾得上,她霸占了‘别’人的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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