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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日后,乡试开考。
伴随着贡院结束时的一声锣响,裴如意期待已久的鸣冤鼓,在县衙震天敲起。
洛水村村民简单朴实,那鸣冤鼓数年来只做个摆设,如今被人敲响,在人们眼里,那是出了天大的事。
裴如意站在攒动的人群中,静静地注视着。
高堂内,惊堂木拍下,万籁俱静。
“所告何事?”
“草民李庄,告杨飞沉,科考舞弊,借贷不归。”声音洪亮,在场之人无一不听得清清楚楚。
此言一出,引起一片哗然,相熟者纷纷看向裴如意,诧异者有之,看好戏者更有之,亦有人担忧的想要上前。
裴如意只咬着唇,不可置信的死盯着前方,身体微微颤抖,做足了心碎神伤却强撑的模样。
“科考舞弊可是重罪,你可要慎言。”
“草民所说句句属实,不信尽可查证。”
说着,李庄便开始将杨飞沉如何向他借钱,又是如何漏出舞弊的蛛丝马迹娓娓道来。
李庄条理清晰道:“谁人不知他光靠裴家小娘供养?去临近的村里赶考,竟然能足足要近二百两钱,我尾随其后,将他的抓了个正着,谁知他为了摆脱我,竟与我厮打起来,我现在肘上还尽是伤。”
裴如意这时挤到前面,作势要扑打上去,“你满口胡言,血口喷人!”
李庄听见她的声音,转了过来,神色怜悯,“要我说,你也快些脱身吧,杨飞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,你都不知道,他早就和别人有染了,怕是颠鸾倒凤都不知多少次了。”
“你住嘴,我不准你诋毁表哥!”裴如意打断他,一副誓死守护杨飞沉名节的模样。
这下,旁观者的精神越发抖擞起来,触犯律例的重罪加上男女之事的艳闻,登时把所有人的心神都调动起来。
李庄是附近十里八村有名的放贷人,为人亦正亦邪,谁家困难他也能帮上一把,若是有泼皮闹事也被他整治的服帖,总归来说,在村民心里,李庄说出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。
这下,日夜辛劳供人读书却惨遭背叛的裴如意,越发显得可怜可悲起来。
且不说所有的付出都打了水漂,十有八九得下狱,单是这份坚守却被辜负的情意,就足够人们心生同情。
李庄说完,似乎懒得再理会失去理智的裴如意,他看回刘知县,拱手道:“请大人为草民做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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