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山明玥游历第五年,每年只在青丘从中秋住到次年元宵,涂山家的法术,除了迷之音,主要是以疗愈为主,琴音能为人疗伤,能安神,也能克敌自保,但攻击力不足,她开始想要去拜师学艺,师父当然是挑中了大荒战神。
禀告爹娘,涂山璟对女儿向来是宠得没边儿的,同小夭商量好,就为女儿备好拜师礼和一包束修六礼,内有肉干、芹菜、龙眼干、莲子、红枣、红豆。外加一封信,放她自去泑山了,叮嘱了若太苦,就回家来,不必苛求自己。
大黄对蓐收说:“那丫头要来找你了!”
一人一虎千里单骑行到泑山,以彰诚意,登山叩蓐收府门,蓐收早就知道她今日会到,在家等着,将人引进书房。
“蓐收大人,我想拜您为师。”涂山明玥说,呈上涂山璟的亲笔信。
蓐收展信看了一下,抬头问:“女孩儿都学琴棋书画,插花点茶,这些我都不如你爹爹,你想找我学什么?”
玥儿诚恳说:“涂山家历代以经商为主,不擅长打斗,术法也没有太多攻击力,我是家中长女,想跟您学武艺,可以杀敌防身那种。请蓐收大人收我为徒!”
蓐收严肃道:“涂山明玥,你可知跟着我练功很辛苦?学政和思龙都受不了刚开始哭着嚷着要回家。”
玥儿坚定答:“涂山明玥不怕吃苦。”
蓐收又说:“我出入军营,身边都是男人,带着一个女孩儿不方便。”
“我可以变成男孩子。”玥儿小手摁在自己的额头上,摇身一变,变成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小少年,还骄傲地说:“涂山氏的幻术,除了我的家人,没有人能识破。你不说,我不说,没有人会知道。”
涂山明玥奉上束修,郑重地行了拜师礼,成为蓐收的第三个徒弟,化名叶一,从此跟在蓐收身边。
蓐收带徒弟,用的是他带兵的作风,严师出高徒,一点也不手软,将叶一和另外两个徒弟一视同仁一起摔打。
在日头底下站几个时辰,不许动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和鼻尖沁出,滴落土地,娇嫩的皮肤晒得火辣辣地疼。
蓐收就坐在屋檐下悠哉悠哉地品茶,蓐收一走开,学政和思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,偷偷动弹一下,叶一却是个较真儿的性子,一动也不动。
蓐收府里真的全是男人,连一个侍女都没有!
自从叶一来了泑山,蓐收的屋子和书房时常被打扫得纤尘不染,衣服被熏了香,是他最喜欢的“雪中春信”,被褥里被放了熏炉;在外渴了有人及时递上水囊。
早晨一起床就有热粥热菜,晚上回家也有热腾腾的一桌好菜,叶一的厨艺和照顾人的习惯全部承自她的父亲叶十七,蓐收府里的伙食有质的飞跃,连学政和思龙也跟着沾光享福,除了蓐收,只有轩辕学政知道叶一就是涂山明玥,因为小黄是师父送给她的生辰礼;只有轩辕思龙这个呆头鹅被蒙在鼓里,同门修行多年,不知叶一是女儿身。
叶一每日在练功修行之余,比别人早起半个时辰,烧柴做饭,打扫庭院,心里想着报恩,尊师重道,理该如此。
有一日蓐收带着三个徒弟进山打猎,要兵分两路,两个王子争着要和叶一组队,吵了起来,叶一捂着耳朵说:“你们别争了,我同师父一队!”
一大一小,两人两虎比肩前行,好像一幅画卷,愿做远方兽,步步比肩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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