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心远眯起了眼睛,上扬的狐狸眼中满是兴味昂然。
&ldo;司佑和我说了一些你们旅行的事。表面上看起来是你在顺著他,但实际上他的所有决定都是由你做出的。他本来是想去北方,结果,最终却和你一起去了南方,甚至还觉得南方也不错。&rdo;芮睿的手无意识地抚摸著司佑的脸颊,而司佑则像是温驯猫,&ldo;他自己不觉得,但我想你应该明白的。&rdo;
&ldo;你的意思是,他的改变必然是失败的?&rdo;
芮睿笑了下:&ldo;我就知道你明白。没人能反抗出身,极端点说,一个人能够成为怎样的人,在他出生时就注定了。&rdo;
&ldo;也有人经历了巨大的变故而改变的。&rdo;
&ldo;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是司佑吗?&rdo;
冯心远没有说话,他的心中清楚,却不想向芮睿认输。和芮睿谈话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,类似於大冒险,刺激而富於乐趣,明知道不应该,但他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。
冯心远换了个姿势,问:&ldo;你准备怎麽办?&rdo;
&ldo;和他过一辈子。&rdo;芮睿拉过司佑的手亲吻了下,看著对方露出灿烂的微笑,也跟著笑了起来,&ldo;虽然有点肉麻,但你能感觉出,我不能没有他。&rdo;
&ldo;无论付出多大代价?&rdo;
&ldo;当然。&rdo;
冯心远沈默了,半晌後,他倾过身来,轻声说:&ldo;虽然有点对不起司佑,但我现在倒是对你很有兴趣了。&rdo;
芮睿的笑容停顿了下,瞬间变得更加灿烂了。
第63章我要的是&ldo;你&rdo;(8)
&ldo;你应该早就察觉了。&rdo;冯心远说,&ldo;司佑的病也许就是你一手造成的。&rdo;
&ldo;你认为呢?&rdo;
冯心远不答反问:&ldo;你觉得是什麽引起了司佑的问题?&rdo;
芮睿对这种强硬并没有抗拒,答道:&ldo;联系到诱发因素是我,那麽,只可能是感情问题了。司佑为了摆脱我不得不放弃过去,放弃这种事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难。他努力过,离开我身边,寻找新的生活。他找到了你,不幸的是,你也是控制型人格。他在你身边过得很舒适,完全没意识到其实你就是我的温和版。&rdo;
听到这里,冯心远脸上掠过一丝微笑,那笑容里满是微妙的洋洋得意。
芮睿似乎没有注意到,继续讲了下去:&ldo;是你,让他误以为离开我也能够过得很好,这个幻想在回来我身後变成了泡影。司佑最大的错误,就是他认为所有的糟糕都是我引起的,事实上,他离开我同样也过不好。他的性格中缺少支撑,所以,他需要我。因此,他在我身边的人生变成了挣扎。他不甘心,可是对我又无能为力。我对他越好,他的理智与感情间矛盾就越激烈,他想要报复我,又无从报复起,想要放弃,潜意识却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,於是,只要我对他温柔一点,他就受不了,这才引发了精神症状。&rdo;
&ldo;你同样也需要他。&rdo;冯心远插嘴道。
&ldo;当然。&rdo;芮睿非常配合地露出悔恨的神情,&ldo;以前我并没有注意到小佑的重要性,在这一点上我错了。我以後会改,对他好点,这样一来,我们之间那点小小的矛盾也不重要了。&rdo;
冯心远冷笑起来:&ldo;你觉得这样就行了?司佑受了这麽多年的苦,你一句话就可以抹消?&rdo;
&ldo;我可以弥补。&rdo;芮睿耸耸肩膀,&ldo;我们有整整後半辈子。&rdo;
&ldo;我不这样认为。&rdo;冯心远的口气更加强硬,&ldo;他应该离开你,你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什麽对等关系。你把他当作玩具,而他视为你障碍,分开了对你们都好。&rdo;
&ldo;分开?&rdo;芮睿露出为难的神情,&ldo;那谁来帮助我?小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是反社会人格?&rdo;
&ldo;反社会人格才不会认识到自己是反社会人格。&rdo;冯心远强调道,&ldo;你只不过是为自己的胡作非为找一个借口!你想要做个人渣,而反社会人格就是最好的借口!&lso;我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病了&rso;,你用这个理由让司佑包容了你这麽多年!&rdo;
芮睿露出深思的神情:&ldo;也许……你说得对。&rdo;
&ldo;你很聪明,但是这种聪明遮蔽了你的眼睛!&rdo;冯心远有些激动,芮睿的认同令他飘飘欲仙,&ldo;你应该学会控制自己!&rdo;
&ldo;怎麽控制?你以为这种事是我想就能做的吗?&rdo;芮睿的神情暴躁了起来,&ldo;除了小佑,这个世界上有谁还愿意接受我?&rdo;
&ldo;我啊!&rdo;冯心远几乎是脱口而出,&ldo;我可以帮助你!&rdo;
&ldo;帮助?&rdo;芮睿苦笑起来,&ldo;我不需要帮助,我需要一个爱我的人,至少,这个人愿意给我做饭,愿意和我上床,你?别开玩笑了!&rdo;说完,他似乎就要站起身。
&ldo;听我说!&rdo;冯心远见芮睿似乎要走,赶紧说道,&ldo;我们可以试著相处,你很不错,无论从长相还是性格上,我都很欣赏你的!&rdo;
&ldo;欣赏我?&rdo;芮睿重新坐了下来,一脸惊讶,&ldo;你欣赏我?不是讨厌我吗?司佑应该对你说了我不少坏话吧!&rdo;
&ldo;那不算坏话,而且,无论司佑怎麽说,他都令我更加了解你。&rdo;冯心远兴奋得脸色潮红,如同黑暗中的人,似乎一下子抓住了光明,&ldo;我们可以有更多深层次的交流,你很聪明,反应敏捷,我们会很合拍的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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