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思冕笑道:&ldo;小莫你坐着吧,就让陈良倒吧。&rdo;莫尽言只好坐下去。陈良给几个人都倒上茶。俞思冕端起茶杯放到鼻端嗅了几下,笑道:&ldo;方山露芽从唐时起便是贡茶,果然名不虚传,没想到这小酒楼,居然还有露芽茶。小莫,尝尝,看看什么滋味。&rdo;莫尽言学俞思冕的样,轻嗅了几下,茶香清淡,却令人心安神宁,轻啜了一口:&ldo;味道略淡,但是颇有些回甘。&rdo;闽人好茶,就连莫尽言这种乡野之民,都能懂些茶意。陈平生端起茶杯,一口喝下大半杯:&ldo;甚么回甘,比白水的味道好那么一点点。&rdo;桌上几人全都笑了起来。正笑着,小二端了菜上来了,一起睡一群刚刚还在抽陀螺的孩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各个门洞里,不久又都跑了出来,手里拉着自家的大人,围着卖糖葫芦的:&ldo;糖葫芦,要糖葫芦。&rdo;卖糖葫芦的笑嘻嘻地一边收钱,一边给大家拿糖葫芦:&ldo;拿好了,糖葫芦,正宗的山里红,又酸又甜,好吃着呢。&rdo;俞思冕看着那群仰头殷切盼望大人垂怜的孩子,突然想起了什么,拉着莫尽言站住了:&ldo;小莫,等我一下。&rdo;然后朝卖糖葫芦的走去,掏出两文钱,买了一串糖葫芦,满脸笑意地走回来,将糖葫芦递给莫尽言,&ldo;给你。&rdo;莫尽言看着他:&ldo;我又不是小孩,给我买这个干吗?&rdo;&ldo;拿着。就是很想给你买个尝尝。山里红,你吃过吗?&rdo;俞思冕笑看着莫尽言,他忆起那次小莫在船上喝药的事来了,当时想着要给他弄点糖吃,如今终于可以弥补上了。莫尽言接过来:&ldo;山里红是什么?&rdo;俞思冕告诉他:&ldo;山里红是北方的一种果子,味道酸酸甜甜的。你尝尝就知道了。&rdo;莫尽言还没吃,嘴就不由自主地咧开了,嘴巴里仿佛冒出一股子酸水:&ldo;俞大哥,真的很酸吗?&rdo;&ldo;不会,外面不是还有糖稀呢么。&rdo;俞思冕安慰地笑道。莫尽言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,总觉得那笑容有些促狭,鼓起勇气舔了一下糖葫芦,甜丝丝的。俞思冕笑:&ldo;怎么?还是不敢吃?你瞧那些小孩们吃得多高兴。要不我也吃个吧。&rdo;说完拿着莫尽言的手,将最顶上那颗山里红咬了下去。莫尽言的脸红得比山里红还艳丽,因为俞思冕咬去的那个果子,正好是自己舔了一下的。俞思冕转过身去,抬腿向前:&ldo;唔,这味道真叫人怀念。&rdo;莫尽言红着脸,偷偷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群,似乎并没有谁注意到他们,他赶紧也吃了一个果子,一咬,几乎酸倒了牙,整张脸都皱了起来。他追上俞思冕:&ldo;俞大哥,你小时候就爱吃这个?牙都要倒了。&rdo;俞思冕哈哈笑了一声:&ldo;孩子么,什么都爱吃,尤其喜欢好玩和新鲜。我们那儿管这个叫冰糖葫芦,一到快过年了,街上都是卖冰糖葫芦的,糖稀上挂着冰渣子,一咬又凉又甜又酸,有趣啊。看到冰糖葫芦,就知道要过年了,这东西真喜庆。&rdo;莫尽言追上俞思冕,将手里的竹签子递给他:&ldo;俞大哥你爱吃你吃吧,我不喜欢酸的。&rdo;俞思冕接过来:&ldo;真不吃啊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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