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子牙突然安静了下来。
他不开口,不反驳,只是静静的看着白逸寒,像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清了身边最亲近者的本性。
白逸寒也冷冷的盯着他,那双冰冷的眸子中,没有亲情和愧疚,只有冷漠与威严。
在这种氛围下,白婧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她呆呆的贴墙站着,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嘴唇哆嗦着,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好,我知道了。世间来往,只有利益。一切所为,皆为白家。”
“我只想问,连我们也是吗?”
“你耗费心力的培养我们这么多年,把我们培养得这么优秀,也是为了给白家换取更大的利益和更高的地位吗?”
白子牙问出这句话的时候,声音和心一起颤抖。
他幻想能够听到否定的回答,哪怕只是虚伪的否定。
可是,白逸寒让他失望了。
“不然呢?”
白逸寒立刻回答道。
反问出这句话的时候,他的面上甚至略带着疑惑。
白子牙的心彻底死了。
“你们都是白家的子嗣,生来就要为壮大家族和提升地位而奉献,这也是我那天坚决不同意把小婧嫁给叶昊的原因,她那么漂亮、又那么优秀,完全可以嫁进更好的世家,与更加强悍的世家联姻,到时候我们白家......”
白逸寒谆谆善诱的劝说道。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白子牙听都不听,转头就朝门口走去。
“你!”
“你这个逆孙!多大了还不懂事,不懂德爷爷的良苦用心!”
“你敢走出这个门,就永远别回来!”
白逸寒见状,怒不可遏的指着他的背影吼道。
白子牙的脚步顿也不顿。
恍如未闻。
“......哥......”
白婧颤抖着喊了一声。
她只是不想自己一个人被丢下。
有生之年,兄妹俩打打闹闹,白子牙听到白婧喊她‘哥’的次数寥寥无几,他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。
白逸寒松了口气,面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神色。
“看来你还知道什么叫清醒,爷爷不是拦着你、不许你和叶昊交朋友,你们完全可以当兄弟,而且要当好兄弟,等到关系足够铁的时候,我们白家......”
他放缓了语气,真心实意的对白子牙劝说道。
嘭!
这一次,白子牙重重地摔门而去,再也没有停留一下。
白逸寒愣住了。
“你这个畜生!”
他怒不可遏,拳头攥紧。
“明明就是爷爷不对!因为爷爷,叶昊现在已经完全不理我了,现在连哥哥也走了!我不要这样!我讨厌这样!爷爷最讨厌了!”
白婧忍耐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。
她尖叫着转身朝自己的闺房冲去,一溜烟儿的消失了。
偌大的厅堂里,只剩下白逸寒一个人。
他面向窗口,背对着空空荡荡的安静厅堂,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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