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山璟背着药篓子,陪着小夭登山挖灵草,挖到一些地蚕、人参,和一些寻常草药。
“这是重楼,也叫七叶一枝花,可解蛇毒。”
“嗯!”璟接过,放进药篓。
“璟,你看,这种中草药叫做防风,根部是甜的,可食,祛风解表,祛湿止痛,止痉,可治感冒头痛,可以泡脚、可以熬粥。”小夭拿着一株草药对璟讲解道。
“嗯。”璟点头表示记住了,将药篓端到小夭面前让她将草药放入篓中,防风这两个字,听见就烦,哪怕是一株草药叫这个名,他也很嫌弃,碰都不想碰。
又在一棵古树上寻到了一种青皮圆润的果子,小夭掰开一个闻了闻,清热润肺,利咽开音,是对喉咙十分有益的果子。
“这里还有这等好东西呢!”小夭让璟都采回去,装了满满一篓子。
挖了半日,两人在一处清幽竹林里停下来歇息,坐在石头上,璟拿出丝帕细细印去小夭额上沁出的汗珠,又给小夭递上一篓子卤味零嘴和一壶青梅酒。
小夭拆开油纸,愉快地喊了一声:“啊!卤鸭脖子!”接着就欣喜地啃起来。
璟惬意地看着她吃,仿佛看着世间最美的风景,她怎么那么可爱啊,像一只软乎乎的小兔子啃着萝卜般。
茂林修竹中,小溪清澈见底,小夭脱下鞋袜下水嬉戏,白皙的玉足踩在细软的溪沙里,溯溪而上,璟也脱下鞋袜陪她走着。
“狸狸是在这里寻到的吗?”
“嗯。”
“狸狸是公鹤还是母鹤啊?我们给狸狸寻个配偶回去吧!生一窝小狸狸,以后我们的孩儿就有坐骑了。”
“公鹤。”涂山璟的俊脸红了红,他的夫人怎的思路如此清奇,虽然他在闺房里是很孟浪无赖来着,会说一些虎狼之词,可是他只要穿上衣服就是儒雅端方、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。
小夭看着璟笑,如今想要看他脸红一回实在是越来越难了,何况她只能讨到一点嘴上便宜,还不趁着在外逗逗他,她说:“璟,你怎么脸红了!?”
小夭弯下腰掬一捧溪水,打湿自己的手,然后笑嘻嘻地把湿漉漉的手往涂山璟的脸上轻轻拍,给他的红脸降温。
玩够了,小夭坐在溪边石头上,璟蹲在面前,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头,拿着帕子仔细擦干水迹泥沙,为她穿上青鞋布袜。
璟又带着小夭去到登莱岛最高点,上登莱阁,如同置身云端,站在四四方方的石窗前,看笼罩在缥缈仙气里的海岛,眺望无边无际的蓝色大海,小夭伸出手去触摸云雾,这是摸到了真的天上云。
趁着小夭观景,璟侧头偷偷亲了一下她的脸颊,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抬头看远方,小夭窃笑,天上云已在身边。云中锡,溪头钓,涧边琴,与卿共享世间美好。
四个人回到船上会合,蓐收将一枚毕方鸟的蛋送给了轩辕学政,说:“是你娘亲寻到的。”
登莱岛上告别,蓐收回了高辛,涂山家的航船载着来时的人,在落日熔金的海面上驶回青丘。
小夭看着蓐收的背影,对涂山璟说:“阿念当初如果不是嫁玱玹,而是嫁给蓐收就好了。”
涂山璟说:“未曾清贫难做人,不经打击永天真。阿念很有大局观,当初联姻,她不仅仅是为少女情思,更是为了新帝能顺利接掌高辛国事,为了万千高辛子民的安宁。不看私情只从局势上看,就如同神农大王姬云桑嫁给我们的大舅舅轩辕青阳,是为国体。这是她当时作为一国王姬做出的选择。”
小夭说:“这是高辛王姬的选择,只是不知是否是阿念称心如意的选择?”
璟将小夭脸上被海风吹乱的发丝捋到耳后,说:“我的岳父高辛王不会委屈自己的女儿,别忧心。”
阿念知道玱玹并不是真心愿意娶她,在大婚之前她是有一瞬犹豫的,但她坚持承担起高辛王姬的责任,穿上了嫁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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