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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便有了两位君王义结金兰之事,总算确定了两国的盟友关系。
说来话长,自打那日武林大会后,施媛媛是铁了心留在月啼宫作客,甚少再回到和封公主府。得悉她并未遇害后,施羡鱼亦默许了她这种胡闹的行为,只嘱咐过她每隔一时,须得回来一趟,免得遭人闲话。
丝竹奏乐,一人墨发及膝,腰肢纤细,拖曳着三尺长长流纱,踏歌起舞而来,踩着软绵调子,踮起莲足足尖,身陷十丈软红,随着悠扬乐曲,彷佛天宫仙子般,在殿中翩然起舞。
纱带翻飞不止,一如碧海雪浪,揽动得众人心神荡漾,奈何舞姬面戴白纱,遮去半边娇颜,魅惑而神秘,叫人看不清面容。铜炉熏香袅娜,佳人身姿亦袅娜。
目光双双对上之际,一者暗涌狂喜,一者满是错愣,施羡鱼死死捏着手中金觞,指节泛白──她无论如何也忘不掉这双眼睛,宛如三月桃花,盛得秀丽,见人总饱含几分疏离,几分冷淡。
乐声渐弱,文宛梦垂眸不再与之对视,仅以兰花指一捻,纤纤玉手贴在鬓边,右腿朝天一踢,左腿旋了一周,盈盈止住一曲。曲终,人未散,她强压着颤抖的声音,扬声道:“民女文氏见过陛下,陛下万福金安。仅以一舞,贺小储君……周岁之喜。”
这个人,总是坚强又脆弱。
将近三年时光,终日不得见光,她外露的肌肤苍白中透着病气,却形成了一种致命美感。
意中人,已有美人相伴。回想起那日王爷忽然发难,说什么白丁香即是当朝女帝,文宛梦心中尽是惊疑不定,堂堂君王,何须虚以委蛇,亲探天机府势力。
阅尽千人千面,与她相处数月,文宛梦却摸不透她心性如何,若非施弘逸亲口所说,还真不能相信白丁香与那高高在上之人,竟是同一人。一者冷艳决绝,不显山不露水;一者天真活泼,偶尔使使小性子。
施羡鱼回以一瞥,意味深长道:“呵,确实舞艺超群。”
这张脸要是一辈子不出现在她面前,那该有多好,她还能不记这人先前如何助施弘逸害死她同胞兄长。偏生文宛梦又出现了,还妄图混进后宫,如同当时害死她兄长一般,也害死她么?
也好,那就拭目以待。
明知换了是谁,当年的兄长都难逃一死,但施羡鱼仍是忍不住去恨,若非天机府透露了兄长行踪,若非阎罗殿出手暗杀……她尚能有兄长保护,不必担下天下兴亡之重责。
“陛下既是喜欢,何不将文姑娘留在宫中相伴?”
公子温润如玉,声音朗朗如清泉,好一副欺世的翩翩兄长模样。旁人或许认不得文宛梦,匿于暗处的青柏与木兰却是认得出,从前一品楼的掌柜,文三娘。堂堂天机府府主,何以急于把自己进入宫中?此事必然有异。
无数次陛下醉酒后,俱由她们收拾紫宸殿残局,那散落一地的宣纸,两三笔墨,无一不是绘了身段玲珑,手执纱扇的清冷女子。
施羡鱼颇觉好笑,于是弯了眉眼,竟哑然失笑,心道:“一个左氏少爷不够,连天机府府主都舍得用来监视我了?”可惜她早已今非昔比,须知朝堂之上,不知多少摄政王眼线已被尽数替换。
这两年来,一直有人匿名密信,告知一切有关摄政王之事,而细细推敲查证,亦然确有其事。这更是大大帮助了她削弱异己。
女人呀,有的是带刺玫瑰,有的是淬毒罂栗。
不辞而别三年,待看清台上那身段曼妙的美人儿后,女帝禁不住怦然心动。心尖上的姑娘,一夕之间,从神秘莫测的天机府府主,成了摄政王献给她的舞姬。
自古以来,红颜皆是祸水,但施羡鱼并不介意。既然是美人计,那她便来将计就计。座上玄衣女帝一身冷傲媚骨,惹得旁人羞怯,凤眸斜瞥已动人心魄,朱唇一点胭脂衬得她娇软几分:“既然爱卿执意如此,那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传话下去,十日后,册封文氏为皇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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