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小的时候,总是那样子一个人吗?&rdo;冷不丁地,绫人问。
&ldo;嗯?&rdo;我莫名地看看他,又伸手逗水里拖着诀的小鱼,&ldo;哪个样子?&rdo;
&ldo;梦里,&rdo;绫人停顿了一下,答道,&ldo;的样子。&rdo;
我惊了一下,心里觉得很不痛快。
&ldo;你?你怎么随便偷看?&rdo;我斜了绫人一眼,&ldo;出入都不打声招呼吗?&rdo;
&ldo;我刚才,从你在餐厅二楼走廊的时候到穿过院子,我都跟在你后面。&rdo;他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:&ldo;我还以为,每个家族的灵媒都是众星拱月一样地有很多兄弟姐妹陪着呢。&rdo;
&ldo;哦。&rdo;我点点头,无不讽刺地提醒他:&ldo;那并不单单是&lso;我们家&rso;的特色吧,难道说晶在千代家,享受了&lso;众星拱月&rso;的待遇么?&rdo;
绫人僵了一下,撇开视线:&ldo;那倒没有……不过那也是因为……&rdo;
&ldo;你明明知道,我们两家,无论哪一方都是这样,不接受不合格者和令人不满意的血脉。&rdo;我笑,&ldo;你明明知道,而且什么都不能做,那么,你找到了阿晶,又如何呢?&rdo;
&ldo;你知道一个灵媒的负担吗?&rdo;我知道。
&ldo;你知道让一个人在一群人中寂寞的滋味吗?&rdo;我也知道。
&ldo;你知道没有自由和被监视的感觉吗?&rdo;我还是知道。
&ldo;你把他留在身边,你能保证家族不继续伤害他?&rdo;我能。
&ldo;还是因为你有多么需要他?&rdo;我需要,这对我来说很重要。
&ldo;你除了看上晶的能力,你还看上什么?&rdo;
&ldo;要他跟着你回去,你到底‐‐凭什么呀?&rdo;
突然把很早就想问的东西一下子问了出来,我看着绫人,等着他回答,也可以说,等着他不回答。
绫人望着水面,够起了唇角,兀自冷笑了一声。
&ldo;我?&rdo;
&ldo;凭什么呢?&rdo;
&ldo;就凭我爱他。&rdo;
&ldo;我比他本人还要爱他。&rdo;
&ldo;这理由……&rdo;绫人抬眼看我,笑容更深。&ldo;你还满意么?&rdo;
05]
人们时常说,在破坏掉某些东西的时候必然会催生某些东西。
在很多时候现实主义者们觉得这样的言论很荒唐。
但事实是的。
有死去的冬虫,才有夏生的药草;有未成的眠蛹,才有凉滑的绫罗;有归根的落叶,才有春上的初华。
世界万物不断变化,不断变化,不断不断变化。
变化的本质就是旧的死去而新的诞生。
人心之变,也是如此的。
我瞪眼看着绫人,止不住地细细颤抖。
我猜测过这个答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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